栏目:发现之旅

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詹静

摄影|金维一

墨西哥:记忆金字塔

 

在古代玛雅人的观念中,历史是以千万年为单位推演着的无尽轮回,人生短暂如同朝露,犹如他们的文明,也在片刻辉煌之后,湮没在中美洲的蓊郁丛林之中。然而,他们遗留下顽强的纪念物,那些巨大神秘的金字塔,只偶尔在林梢崭露头角,便令世人惊叹晕眩。

深入墨西哥,你会发现,这是一个被记忆与传说笼罩的国度。这里的阳光灿烂透明,但却有沉沉的重量和质感。殖民者发现的的白银如何供养出西班牙帝国的黄金盛世?传奇女画家弗里达与流亡革命家托洛茨基擦出了怎样的火花?无数的谜团,如同金字塔的塔尖浮现,在那下面,有着宽广深厚的塔基,等待你去慢慢开掘……

 

 

文|金维一

塔斯科:白银传奇

 

喜欢银子吗?喜欢的话,去墨西哥的时候别忘了走一趟塔斯科(Taxco),墨西哥最著名的银器之都。

我去塔斯科倒不是冲着银子,在墨西哥城盘桓数日,总要到周边去走走。例如,塔斯科,位于首都往南大约150公里的地方,坐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汽车进了一段绿树遍野的山路,绕过几道山冈,开始有民居出现,塔斯科到了。公路突然变成了小巷,窄窄的,顶多容得下一两辆车通过。地面突然从柏油路变成了鹅卵石路,车子开在上面咯噔咯噔响。这路并非平路,仿佛是海浪的波涛,高低曲折。我们行车犹如行船,又像登山,夹在小道中呼哧呼哧往上走。见状赶紧拍司机的肩膀,师傅啊,这么好玩的地方,您就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小巷深深现教堂

下了车,闪身让车子过了,打量起小巷两边的房子来。这里的房子,都上了年纪,但个个面目清秀,一色橘红的房顶,洁白的墙面。墙面的窗口有黑色的护栏,护栏里,一定有鲜花绽放,有些房子的墙面上,还有浓密的九重葛如飞流瀑布,飘荡而下。顺着鹅卵石路,歪歪扭扭往上走,不到百多米,就有十字路口。不要指望有什么红绿灯,这十字路口也是窄窄的鹅卵石小巷的交叉口,折来折去,最后还是顺着山路往上走。

灰褐色的鹅卵石路中间,有一条用白鹅卵石嵌成的白线,一看就知道是路标的作用。顺着这个路标往上走,大约10分钟,就到了塔斯科的心脏地带。上上下下、四面八方的蜿蜒小巷在这里聚合,汇集为一个广场。广场四周都是热闹的饭馆和店铺,个个装饰明艳。中央是一个圆形凉亭,古朴典雅。不过这一切都是点缀,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无一例外,被旁边一个叹为观止的教堂夺去了。 

圣普里斯卡教堂(Santa Prisca Cathedral)最美的是两座40米高的巴洛克风格的塔,其雕琢之精致绝对值得找个理想的角度,好好端详一番,而那淡淡的红褐色似乎特别适合墨西哥明媚的阳光。教堂里面富丽堂皇的内饰完全可以和她的外墙媲美,讲坛后面的雕像纷繁众多,栩栩如生,而且金光闪耀。客观地说一句,再精美的中国古典庙宇,到这里都会显得逊色。很多游客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不说话,呆呆地仰着脖子,一看就是好久。

这样一座美轮美奂、放到哪里都有地位的教堂,属于塔斯科这个只有5万人的小城镇。

 

五百年,两度兴衰

塔斯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这座小镇有今天,倒是要拜西班牙殖民者所赐,同时也是西班牙人贪婪的写照。塔斯科的地底下有银子,还有一些黄金和其它的贵金属,这里的原始部落给阿兹特克帝国的贡礼就是金条

西班牙人在1521年摧毁了阿兹特克,马上就看中了这块宝地。西班牙首领科尔特斯(Hernan Cortes)第二年就宣称了对塔斯科银矿的开发权。在以后的一段时期里,大量的黄金白银从中美洲地区源源不断地运往西班牙,其中塔斯科产的银子占了很大比例。这种涸泽而渔的采矿方式不久就把塔斯科搞到枯竭,塔斯科失去了它的利用价值,被人一忘就是200年。直到1716年,一个法国裔的西班牙人波尔达(Don Jose De la Borda)在塔斯科四处转悠,他像有个电子探测鼻一样,一下子就嗅到了银子的味道。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塔斯科地底下果然还有银子,新的银矿又建立起来。波尔达至今被尊为塔斯科之父,他倚靠塔斯科的银子发了大财,也没忘了回报塔斯科,全城今天的面貌,正是在他的那个时代发展起来的。他兴修了许多道路、房屋和学校,那个精美绝伦的圣普里斯卡教堂也是由他出资兴建的。这个教堂规模如此庞大,工艺如此繁复,差点让波尔达倾家荡产。不过,圣普里斯卡并不是这里唯一的教堂,小小的塔斯科小镇有不下10座教堂,足见白银给这座小镇带来的富裕程度。

塔斯科再次被废弃是因为墨西哥的独立运动。西班牙殖民者不愿把财富留给争取独立的墨西哥人,在逃离之前把所有银矿都毁掉了。从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整整200年左右,墨西哥、秘鲁、玻利维亚等中南美洲国家的产银量占到全球85%,不难想见,欧洲雄伟的教堂里,高大气派的王宫里,贵族家庭奢侈的院落里,处处闪耀着墨西哥黄金白银的光芒。

 

纯银艺术之巅

1926年,一个美国人再次改变了塔斯科的命运。这也是我觉得不解的地方,西班牙人、法国人、美国人,塔斯科的命运,似乎从来都要靠外国人来改变。

来自新奥尔良的建筑学教授斯普拉特灵(William Spratling)来到塔斯科。他从与一个美国驻墨西哥外交官的谈话中得到启发:塔斯科一直是白银的供应地,却从来没有成为过金银首饰和工艺品的生产地。斯普拉特灵在塔斯科开辟了第一家银器作坊。从此,这里不再单单出产银子,而同样生产设计独特、精致美观的纯银工艺品。原先粗俗的矿区如今成了优雅的艺术殿堂,几年之后,斯普拉特灵的学徒们纷纷出道,各立门户,银器业兴盛起来。

塔斯科的秀美,常常让人忘了它吸引游客的主题——银器。到了中心广场,看到那么些银器店,才恍然想起,进去看个究竟。那里的银器确实设计独特,制作精良,看得人眼睛也跟着发亮,但除了少数女顾客,大多数游人和我一样,没看多久就被门外广场上的歌声吸引,忍不住出来凑热闹。广场永远是五彩的,两位马里亚契乐师弹起吉他,放声高歌。卖墨西哥草帽的妇女把所有帽子都叠成一摞顶在自己头上,感觉不帮着减轻她的负担都不好意思。游客们或站或坐,好像天下最热闹的地方就在自己脚下。两边的饭馆酒吧都是漂亮的白墙红瓦房,客人们喝着啤酒,乐呵呵地从阳台上伸出脑袋,不经意中,自己也成了这风景的一部分。

心一软,就跑到了圣普里斯卡教堂对面最好的饭店去了。上了顶楼的阳台,才明白这是端详教堂美景最好的位置。阳台边有个憨厚的当地老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轻轻弹起了吉他,唱起了略带忧郁的民歌。旋律悠婉,仿佛让人隔着薄沙,隐约瞥见那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老人嗓子一般,但所有的客人都沉默而微笑,我摸出个10比绍的硬币放在他的磁罐里,和这个旋律一样优美的银城,值得我真心地留下几个银子。

 

文|金维一

托洛茨基在哪里?

 

“我们不理睬他!人民委员斯大林!” 《列宁在1918》中的这句话成了很多中国人的口头禅,但斯大林和托洛茨基到底谁命令谁,大家都懵懵懂懂,只知道托洛茨基是个坏人,我们不理睬他。

本以为墨西哥城无处不喧闹,直到去了科约尔坎(Coyoacan),才知是错。科约尔坎在这座庞大都市的南部,其中心伊达尔戈广场是全城有名的集市,商铺林立,吆喝不绝,可奇怪的是只要转两三个街角,耳根就突然清净。古旧的石板路,汽车都少见。街边的房子年代久远,却幢幢气质不凡,高墙深宅,挡不住花枝窜头。见多了市区的嘈杂,漫步在此,一幢幢老房子看过去,也是一种享受。

就这么走着走着,一不留神就又遇到“历史名人”了。这次的名人我们中国人比墨西哥人还要熟悉。一片绿荫中现出一堵红墙,墙上几个西班牙文:列夫?  托洛茨基故居博物馆。

 

最悲情的流亡者

  在1918年,托洛茨基是苏俄政府的陆海军人民委员,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是名副其实的红军总指挥,他对斯大林发号施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短短几年之后,他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仅是他本人,而且由“托洛茨基”这个名字衍生出万千个“托派分子”,统统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如果托洛茨基只是个军事将领也就算了,要命的是他还是个文人,是个激情洋溢的理论家、思想家,对共产主义事业有着执着的信仰和独立的思考。在十月革命之前,他和列宁在宏大的目标上一致,在具体的理论、路线、方针上曾有抵牾和论战。对于人类历史上一个全新的事业来说,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现实的政治生活中,服从往往比主见更讨人喜欢,这个主见还来自于坚定的信仰,信仰愈坚则主见愈坚,就更令人讨嫌。到最后这些主见,虽然出于共同的信仰,却反被政敌当作整肃的借口了。托洛茨基看不上斯大林,曾说缺乏民主气氛的政体培养庸才的官僚,而斯大林是这个庸才官僚群体的代表。可偏偏是这个“庸才”斯大林,一步步爬到了他的头上。托洛茨基又是一个不谙基本政治技巧的人,列宁重病期间他居然跑到南方休养,等列宁去世,斯大林在葬礼时间上做了点小手脚,托洛茨基鞭长莫及,居然没能参加列宁的葬礼,等于把“列宁继承人”的位置拱手相让。托洛茨基的人生命运从此大转折,而这一次,面对“革命同志”,他就再没有沙俄时代起死回生的好运了。
   斯大林上台后,通过一系列政治手腕对付托洛茨基。1925年初俄共中央全会通过《关于托洛茨基言论的决议》,批评他“企图用托洛茨基主义来偷换列宁主义”,托洛茨基陆海军人民委员和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职务被解除。1927年托洛茨基批评斯大林独裁,呼吁党内的政治民主,抨击斯大林对中国革命瞎指挥,结果被开除出党。1928年他被流放到阿拉木图,1929年被驱逐出境,1932年被取消苏联国籍。一手缔造苏联的人,最后连个苏联公民都不是了。

墨西哥的援助之手

  托洛茨基的厄运才刚刚开始。他在国内的家人不是坐牢就是杀头,几乎无一善终;在国外的亲人也逃不过去,他的大儿子死在巴黎的一所俄国人开的医院里,托洛茨基坚信是苏联特工所为。托洛茨基本人先后流亡土耳其、法国和挪威,多因苏联政府的干涉而无法久住,真成了所谓“丧家之犬”。想不到,最后向他伸出双手的居然是中美洲国家墨西哥。
   当时的墨西哥,虽然结束了为期十多年的墨西哥革命,十年里十分之一的人口死于战乱,但革命的余波仍然震荡不止,数数那个时代的墨西哥政治领袖,绝大多数都是在最高权位上被暗杀而死。墨西哥人似乎吃了太多辣椒,眼睛里都充满了革命的火焰。不知道这是不是墨西哥收留落魄革命家的理由,但有一个人对托洛茨基的命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此君说服当时的总统卡德纳斯(Lazaro Cardenas),派了列专车去迎接这位布尔什维克泰斗。

1937年,托洛茨基夫妇终于在墨西哥城落脚,就住在里维拉在科约尔坎的家“蓝屋(the Blue House)”里。这是托洛茨基人生一个重要的栖息站。
   蓝屋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还不是里维拉,而是里维拉的妻子弗丽达?卡萝(Frida Kahlo)。卡萝在22岁时嫁给了大他21岁的里维拉,人称“大象和鸽子的婚姻”,因为里维拉是个体重133公斤的大胖子,而娇小的卡萝不到50公斤。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只“小鸽子”,卡萝的艺术才情并不逊色里维拉多少。她生前只办过两次画展,身后却成为画作卖价最高的女性画家。可能真是苦难造就艺术,卡萝的作品有一种幽深的感伤情怀,她的自画像,忧郁得有点怪异,似乎永远没有她本人来得漂亮。你如果去她的蓝屋参观,会发现建筑装饰着大块面的红蓝黄绿,简直是要把世界上的美色炫耀到极致。可能正因为这种未曾谋面的亲近感,使这对蓝屋夫妇接纳了落魄中的托洛茨基。我相信,那几年,应该是托洛茨基颠沛流离的生涯中最感宽慰的时光了。

厄运在继续

  托洛茨基从伊达尔戈广场出来,住进了现在的居所。墨西哥待他还真是不错,如今的托洛茨基故居博物馆保持了他生前居住的样子。占地面积不小,一栋小平房,书房、卧室、餐厅、卫生间甚至打字间一应俱全,屋外还有一个宽敞的院子。四周筑高墙,还有个了望塔,同时配备警卫人员,以防不测。
   走进托洛茨基的书房,看到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籍,就知道托洛茨基从没有打算就此了此余生,而是为着自己的理想和命运,在思考,在战斗。在墨西哥的几年里,他成为一个多产作家,出版了《俄国革命史》、《背弃的革命》等重要著作,不仅回顾苏联历史,而且批判斯大林的独裁统治,说苏联已经退化成了一个不民主的官僚主义领导的工人阶级国家,其未来命运,要么引发政治改革建立工人阶级的民主,要么被资本主义颠覆。托洛茨基愤怒于斯大林对希特勒的妥协政策,他策划成立“第四国际”,与“第三国际”抗衡,希冀以此掀起全球性的真正的社会主义革命。虽然这些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者孤独的声音,所谓第四国际也势单力薄,但铁幕背后的斯大林却决定对他的老对头下手了。
1940年5月,有大约20个人左右出现在托洛茨基的院落周围,领头的跳进去,对着他的卧室开枪狂扫。幸好托洛茨基夫妇没在床上,闪到柜子后面,躲过一劫。这次未遂的谋杀,是一个墨西哥的左翼画家在苏联特工组织的指使下实施的。在这次谋杀后,宅院里加固了防御设施,但外敌可御,家贼难放,这一次,托洛茨基大限临头。

革命家之死

托洛茨基年轻的女秘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谈起了恋爱,小伙子雷蒙?  莫卡德(Ramon Mercader),西班牙人,30多岁,戴副眼镜,文质彬彬,是托派理论的追随者,平时也爱写写政治文章。时间久了,他就成了托宅的常客。就在那次未遂谋杀发生三个月后,8月20日的早晨,莫卡德又来拜访托洛茨基,并拿出他写的法国革命的文章,请老法师过目。托洛茨基饶有兴致地拿起文稿,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在他的身后,莫卡德从衣服里偷偷又拿出一件东西,一把致命的冰斧。事后莫卡德回忆说,自己是闭着眼睛,把冰斧砍进托洛茨基的后脑颅的。托洛茨基太太当时正在花园里浇花,听到一声惨叫冲进书房,看到托洛茨基和莫卡德正扭作一团。托洛茨基的警卫也闻声赶来,但在托洛茨基的制止下,留了他一个活口。

莫卡德在接受审讯时坚称是个人行为,直到十多年后人们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也就是后来的克格勃的特工。莫卡德因谋杀罪被判刑20年,刑满释放后被苏联授予苏联英雄称号。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生活在古巴,和克格勃分道扬镳。
托洛茨基受了那致命的一斧,头骨破裂,大脑被刺入三公分,送医院抢救,26小时后不治身亡。他最后的话是:“我活不了了,斯大林终于做到了他以前所没能做到的。”
   托洛茨基的宅第位于科约尔坎的边缘地带,行人稀少。我去的时候又接近闭馆时间,本以为那里一定是门可罗雀。想不到进门一看,小小的宅院少说也有二十多个参观者,真不算少。大多都是欧洲和美国的游客,表情有点严肃,大概是在揣摩一个宏大伟业的先驱,被曾经的志同道合者用这种方式终结在这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几本俄文书籍随意地摆放在书房的书桌上,墙上挂着曾给他庇护的墨西哥的地图,但书桌旁边的地球仪却昭示了其内心的想念。书香背后,一墙之隔,卧室床头的弹孔赫然在目。真的很难想象,这里的主人就是游走在反差如此之大的空间里。

屋内里有点阴森。走出门外,院子里依然阳光灿烂,墨西哥的傍晚颇如正午。这里树藤缠绕,献花盛开,一切都宁静而美好。有个白人青年,坐在椅子上看书。我从侧面瞄一眼,居然是托洛茨基左倾激进的著作《不断革命论》。从历史到今天,托洛茨基始终有很多追随者,有的真心相随,有的李代桃僵,更多的是连托洛茨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扣上托派的帽子,真的被革了性命。

  在托洛茨基魂牵梦萦的祖国,在遥远的莫斯科红场,在辽阔的俄罗斯大地,红旗已经无影无踪。托洛茨基九泉有知,当不胜唏嘘。

 

 

文|高婧Elaine

奏响墨西哥沉浸“3S” 狂想曲

 

    从墨西哥回来已经一个月,和身边的朋友聊到这场惊人之旅时,我仍能饶有兴致说很久。在见大学友人之前,我特意把礼物藏了起来,待到临别之时才将这个代表墨西哥古文明的阿兹特克玉制面具突然送出。临别时我还不忘嘱咐了他要用心收藏,即使未去墨西哥,或许也能自礼物中发掘点滴墨西哥蕴含着的惊奇,并同我一起沉浸在激昂的“3S”狂想曲中。 

 

SURPRISE:玛雅古城,惊情千年 

    时光倒流至公元1512年,历史记录了欧洲人与玛雅人的首次相遇。一艘从巴拿马驶往圣多明各的海船途中遭遇海难沉没,只有12个欧洲人幸存于尤卡坦半岛。在他们登陆后的第二周与玛雅人不期而遇,其中5人却成为了玛雅人祭坛上的牺牲品。逃脱的7个幸存者凭借着他们的毅力终于回到了西班牙占领区,惊魂不定地讲述了他们的历险,由此却给玛雅人民带来了惨遭侵略的灭顶之灾。

    虽然西班牙人的炮火的确曾使玛雅城邦灰飞烟灭,最终埋没于丛林中,但临行墨西哥前,朋友还是特意嘱咐了我,在玛雅后裔面前绝对不能提及“消失”两字,以免遭到驱逐。因为他们认为玛雅从来没有消失,消失的只是玛雅王朝,玛雅人的文化流传千年。

  漫步尤卡坦的首府梅里达,随处可见的玛雅人身穿着现代的衣服,下身裹着传统的裙子,散发着淳朴与亲切。在当地一位玛雅人热情的招待下,我们还有幸一睹玛雅后裔的生活。低矮灰暗的房舍内,入眼的尽是简朴粗糙的木头家具,古老传统的生活气息立即扑面而来。卧室一角青烟袅绕的香炉纪念着逝去的祖先,另一边则摆放着用尼龙绳编织的吊床。阖上眼睛,像玛雅人一样躺在吊床上来回晃荡,思绪也恍如晃回至他们几千年前令人惊叹的鼎盛时期。和玛雅人亲密接触后,我们特意在这座玛雅古城尝试了一场马车上奇异的“棚车之旅”。车厢上装点着足够炫目的瑰丽热带花束,绕着市区缓缓行驶,静静观赏两旁形似古罗马城堡的白色房舍。转角处怦然遇到绽放紫色、橙色、鲜绿色、大红色……各色异彩的房子,光影变幻,玛雅历史再次震彻心扉。 

 

SECRET:美洲金字塔的旷古之谜

大凡讲到金字塔,往往人们只想到埃及的金字塔。其实,古代美洲的金字塔不仅在数量上远远超过埃及,而有着许多鲜明的特色,在有些方面至今则还是一个不解之谜。就比如位于奇琴伊查古城遗址大广场上的库库尔坎金字塔。

“库库尔坎”是玛雅语,意为“羽蛇风神”,因此库库尔坎金字塔的另一个名字就是“羽蛇神”金字塔。库库尔坎金字塔是奇琴伊查古城中最高大的建筑,从下到上有9层相叠,塔基为四方型,越往上越小。顶端的神庙内有只美洲豹的石头雕像,眼珠竟是用玉石镶嵌的。当我们数到三一齐拍手时,自金字塔内发出了如同鸟叫的声音,却不见一只鸟,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玛雅人将这些见不到面的鸟称为圣鸟Quetzal,并认为它们是羽蛇神的化身。

墨西哥的这片土地上,至今仍未被解开谜团的金字塔不在少数。据统计,从公元前10世纪到公元后15世纪,古代美洲的各个民族相继兴建了10万多座金字塔,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的。它们的分布也较为广泛,但主要集中在今墨西哥东南部的尤卡坦半岛和首都墨西哥城附近。

长期以来,墨西哥的金字塔较之誉满全球的埃及金字塔,就像裹着一层神秘面纱,令人捉摸不透。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十六世纪以前的美洲一直是个孤立的“新大陆”,文化上与世界各国的交往几乎为零。直到1492年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率先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才逐渐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人们发现这里的热带丛林中隐藏着成千上万座金字塔,以及环绕金字塔的城镇、神庙等各类建筑,也被埋没在从林与泥土之中。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建造这些金字塔的民族,却在历史上都先后突然神秘消亡了。直到进入本世纪以后,大规模的考古发掘,才初步揭示了墨西哥,乃至整个美洲金字塔的庐山真面目。

 

SHORE:无边蔚蓝  小岛别恋

  追逐着加勒比海诱人的蓝色,我们来到位于尤卡坦半岛东北端海滨的坎昆。在玛雅语kaan kun一直被认为是欢乐和幸福的象征。从高空俯瞰,宛如万顷碧波中游动着的一条水蛇。置身这座长21公里、宽仅400米的怡人小岛,深浅不一,色彩斑斓的海底似乎触手可及。我们踩着一路细软雪白的沙滩,再搭上游艇驶向海滩出口,将海边四周之美尽收眼底,听见快乐在身后的浪花中肆意激荡,引发恍如天堂的遐想。

醉人的墨西哥海滨自古被神秘的玛雅神灵所护佑。坎昆的当地居民告诉我们,玛雅月亮女神就住在不远处的穆赫雷斯岛上,虔诚的信徒们在沙滩上投掷祭品,祈求爱和生育。而传说因为最初登陆的西班牙人在岛上发现了女神像,此岛又被命名为“女人岛”。

在墨西哥人中流传着另一则动人的故事:据说第一个占领此岛的西班牙船长爱上了小岛上的一位美女,千方百计却始终无法获取芳心,却始终未果,美女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死于岛上。为了纪念这位墨西哥美女的坚贞,他们将小岛命名为“女人岛”。

在女人岛上宛如花园般的墓地里,我们居然找到了这位西班牙失意者的坟墓。他那巨石铸造的棺木上一边写着:“我活过一段时间,你也活过一段时间。”另一边则语:“我死了,总有一天你也会来。”以示绵绵痴情,徒留千古遗恨。

 

 

 

墨西哥完全旅游手册

语言

墨西哥的官方语言为西班牙语,但约占人口总数25%的土著民族都拥有各自独立的语言。英语通用程度较低,但在坎昆、洛斯卡沃斯等旅游度假胜地都通用英语。

 

宗教

在墨西哥居民中,约有92.6%的人是信奉天主教,另有3.3%的人信奉基督教新教。

 

气候

墨西哥位于北半球,寒暑分明。6-9月是雨季,10-次年5月是旱季。昼夜温度差较大。

 

如何到达

现在,墨西哥航空(aeromexico)提供每周2航班从东京飞往墨西哥城的航班。墨航更提供从中国始发连程机票服务。具体航班信息如下:

 

航线航班号起飞到达日期

东京—墨西哥城AM05714:5516:20周三/周六

墨西哥城—东京AM05823:4006:45+2周一/周四

*经停提华纳TIJ

(以上所有时间均为当地时间,以实际订票为准)

 

详情请拨打墨航中国服务热线

上海(021-62590099)

北京(010-84467660)

广州(020-22367079)

 

货币

货币单位为墨西哥比索Mexican Peso-MN。纸钞面额有$20、$50、$100、$200、$500、$1000,硬币有10¢、20¢、50¢、$1、$2、$5和$10。用钱币符号代表比索有时会让人搞混(注:“$”通常代表美元),通常会加上缩写M或MN区别比索和美元的不同。目前货币兑换率大约是:1美元(US$)=14.00比索(MN$);1欧元(Euro)=19.00 比索(MN$)

在机场、商业区、酒店和热门旅游景点到处都有银行、货币兑换处和自动柜员机。在墨西哥,银行的营业时间通常是周一至周五,上午9:00至下午3:00,有些银行平日营业到下午5:30为止,周六则从上午10:00营业至下午1:30。多数地方都收欧元和美元,建议兑换一些墨西哥比索来支付每天的花费。

注意:汇率会随时变动。

 

电源

墨西哥的电源为110伏,60周波的交流电,插座为双孔扁头,与国内相同,出行前须仔细检查所用电源、充电器是否具有变压功能,否则应自备电源转换器。

 

海关

凡携带超过1万美元现金,单件价值超过2000美元的物品入境,需要填写报关单。可以携带少量奶酪制品、咖啡、、烟酒、蜂蜜、皮制类物品入境。凭健康证明书和建议证书可携带2只猫或者狗入境,若携带的是其他动物,要提前向墨西哥海关申请。可以携带墨西哥海关允许的肉类罐头、袋装熟肉、干货物品等入境。若未申请,禁止携带鲜肉、自制肉类、土壤、果类、农作物入境。

 

关税

墨西哥有支付相当于消费税的附加价值税(IVA),通常是15%。此外,有时候住旅馆还要另支付2%的住宿税(ISH)。

 

电话

在市内拨打公用电话,一般需要使用电话卡。在巴士车站的报摊上就能买到电话卡,面额分为N﹩30、N﹩50、N﹩100等多种。

向该市以外的地区拨打电话,需先拨长途识别号码“01”,再拨长途区号和对方号码。

如要在墨西哥向中国拨打国际长途,可在旅馆、电信公司、公用电话拨打。使用电话卡,费用约为N﹩25/分钟。

 

商店和餐馆的营业时间

商店:上午10:00至晚上19:00,其中通常14:00至16:00的午休时间段不营业。

周六、周日休息。

餐馆:上午10:00至晚上22:00,也有一些餐厅会营业至深夜或24小时营业。关门前15分钟至1小时内不接受点菜。

 

小费

在墨西哥,向服务人员支付小费已经成为一项基本礼仪。各类活动场所都要收小费,特别是餐厅。如果小费金额过少还会引起对方的不快。

一般餐馆内,小费是餐费的10%-15%。在旅馆,若有人帮你搬运行李,或接受了客房服务,都需支付约1美元的小费。在参加观光或户外活动时,要给向导支付5美元左右的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