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rchi
摄影|David

与鲸鲨共泳

好大一条鱼

与鲨共舞  

    杰克·佐顿第一次跟鲸鲨遭遇是2000年。那一年他大学毕业，从寒冷的北欧来到澳大利亚，扛着冲浪板，坐上便宜的灰狗车，打算从悉尼去黄金海岸的冲浪者天堂。车上，一个活泼的日本女孩子坐在他旁边，给他看自己与鲸鲨共泳的照片。画面中，女孩子娇小的身躯漂浮在蔚蓝的海水中，身边，就是庞大的鲸鲨，那对比让人心惊，让人震撼。杰克于是改变行程，也来到西澳“拜见”鲸鲨。
    他回顾第一次看到鲸鲨时的情景，说：“很难描述我当时的心情和感受，鲸鲨几乎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近距离地接触和观察的唯一一种巨大生物了。能和鲸鲨同游，那真是超出平凡人生的非常幸运的经历。”
    回到欧洲后，他始终不能忘怀当时的感受。一年后，他辞掉会计工作，告别女友，重返澳大利亚，经过训练，在旅游船上获得了一个“鲸鲨生态旅游导游”的职位。现在，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带领那些一辈子过着中规中矩的中产阶级生活的朋友们，前去与鲸鲨同游。他说：“我这些朋友中间，许多人从前连从船板上跳进大海都没有想象过，更别提来到珊瑚礁外的自然海域，完全置身于广阔而没有保护的海水中。许多人回去之后，几个月都还沉浸在当时的体验之中。”
    在西澳，与鲸鲨同游的独特机会成就了一个欣欣向荣的生态旅游产业。这些体格庞大的海中巨无霸，虽然庞大魁伟，但却性情十分温和，它张着大嘴，在水中巡游，谁游进来，就吃谁，并不主动狩猎。它的大嘴里有300排细小的牙齿，但它既不咀嚼也不咬食物。它总是张着一米多宽的大嘴，围着一大群小鱼或乌贼之类打转，将富含浮游生物的海水吸入口中，然后将食物过滤留下，吞入腹中，而将海水悉数漏出去，就好像一个海里的吸尘器。它在海中几乎没有什么天敌，唯一的危险，来自人类。
    为了保护这种稀有动物，最大限度地避免对它们的打搅和伤害，澳大利亚土地管理和保护局为组织鲸鲨游的旅行社制定了严格的规定，比如每次只能有一艘观鲨船可以进入距离鲸鲨周围250米半径范围内活动，而且每次时间不得超过90分钟，每次不得近于30米。在海中与鲸鲨同游的人一次不得超过10个，游客不得对鲸鲨使用闪光灯等等。另外，为了游客的人身安全，还格外规定在鲸鲨旁边游泳的人不得触摸甚或骑到鲸鲨身上，在其头部和身体附近应该保持1米的距离，而在尾部则应该保持4米的距离——这绝对是为游泳者的安全着想——想象一下，十多米长、几十吨重的动物，虽然极其温和，但它也曾经碰撞过船只，毕竟不是人类饲养的宠物，如果它随便掀一掀尾巴，或翻个身，周围的人就得跟着打滚了。而且你也不能抓住它们，因为如果它忽然想要潜水，你的麻烦就来了，它可以潜到水下700米之深，而一般旅游观光潜水的深度不超过15米！

温柔的威慑力

    清晨，我们一队大概20人左右，在听过关于鲸鲨的介绍和注意事项之后，穿上潜水服，由一艘小艇送到等候的大船上。皮特·奥荷劳冉船长驾驶着游船沿着狭窄的水道，在交错的珊瑚礁之间穿行许久，终于来到开阔的海域。前方，一架小型飞机在盘旋着探索鲸鲨的踪影，在船长室的外面，我可以听见飞机与船长之间连续的无线电交流。
    发现鲸鲨了，就在左前方不到五海里的地方！船上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通过卫星导航系统，我们的游船在飞机的指引下来到鲸鲨出现的海域。
    在鲸鲨前行的路线上，船停下来了，激动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滑入水中，等待鲸鲨的到来。导游再次告诫我们，这些鲸鲨是习惯性的动物，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宁格罗珊瑚礁海域，但它们毕竟是野生动物，导游可以确信一定能在某些地方发现它们，却完全不能预料它们会做什么，或者对它们可以有任何控制。所以，近距离观看它们的时候，应该随时保持警惕。这让人觉得有些紧张。但当鲸鲨游过来，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我屏住呼吸，看这惊人的生物缓缓游过身边。没有人做太大的动作，没有人试图去抚摸他，身临其境，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它一翻身，你身边的海洋都会震荡。后来，来自英国的乔治跟我说，他最惊讶的是，这么个跟房子一样大的鱼，从他身边过去，居然一点吃他的兴趣都没有！它要真是对我们有食欲可就麻烦了。其实何必吃我们，翻个身，或者用尾巴扇一下就够让人受不了的了。
    早晨上课时导游介绍，鲸鲨不是像海豚那般随和、喜欢聚群扎堆的动物，但如果你幸运，一次也有可能看见12头鲸鲨壮观地游过你面前。这一次，有两头鲸鲨从我们跟前相继游过。据说，它们身体上的花纹每一头都不相同，科学家们就根据这个区别来追踪它们。
    两头鲸鲨一前一后，游起来就像装满货物的巨大火车，慢腾腾地，摇着巨大的尾巴，左右摇晃着前进。可别以为它慢，我试着跟在它们后面游，结果，它们摆了几下尾巴，就把我远远地抛在后面，只看见它们留下的幕墙一样的泡沫在海水中升腾。在惊赞中，在恐惧中，在狂喜中，我们目睹这个美丽的巨大生物游走了，心情真是难以描述。回到船上，起初的热闹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后来，朋友问我当时鲸鲨游过时听见了什么，我回答到，“我只能说：静默，完全的静默，因为所有人都被鲸鲨的美丽庞大和如此的近距离惊呆了。鲸鲨从我们身边不到2米的地方游过，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西澳“鲸鲨之旅”贴士
交通：从4月到6月，鲸鲨之旅在珊瑚海岸的珊瑚湾或者在埃克斯茅斯（Exmouth）进行，大约距珀斯北部1270公里处。可以从珀斯飞到邻近的棱漠斯（Learmonth）机场再转车去这2个城镇挺容易的，公路非常通畅，并且公路旁边有停靠站和旅馆。

租车：在西澳旅行，最开心最方便的是自驾车。在海外通过网络预订，可以拿到很优惠的租车价格。需要的话不妨试试Australia Car Rental Perth，这个公司可以代为预订租车。

宁格罗地区组织鲸鲨旅游的潜水公司：Exmouth Diving Centre
电话：61-8-9949-1201
价格：350-400澳元

珊瑚湾：珊瑚湾是去宁格罗（Ningaloo）礁的南通道。在距岸上20米的地方有着澳大利亚最大的珊瑚礁群和许多类型热带鱼。3月是参观珊瑚湾的最佳时间，如果只想观赏珊瑚产卵的自然现象，那么最好在3-4月间去那里旅游观赏。每个晚上，许多不同类型的珊瑚虫会猛然间释放出成千上百万种明亮的粉红色卵和成束的精子，并且浮在水面，就像在进行一场壮观的水下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