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 Jane

他们的隔天，永远属于路上
──驾房车纵横新西兰南北岛

    后来，这台Motorhome与我们就好像是过了磨合期的情侣，当21天的旅程结束，最后在基督城（Christchurch）归还我们这个“有马达的家”，我和Chris对它都感到无比的依依不舍。

新西兰南北岛自驾房车穿越路线：
    从北岛的奥克兰（Auckland）出发，途经陶波（Taupo），在惠灵顿（Wellington）搭乘Inter Islander Ferry（岛际轮渡）来到南岛，经过皮克顿（Picton）、纳尔逊（Nelson），在凯库拉（Kaikoura）海钓，看成群的海豚越过海面，在Franz Josef徒步7小时冰川，接着在Wanaka跳了15000米的伞，在皇后镇（Queenstown）蹦了极，经过米尔福德峡湾（Milford Sound），来到此行最南端的达尼丁（Dunedin），在库克山（Cook Mountain）徒步，最后抵达基督城（Christchurch）。

    对于Motorhome，起初的揣测，充满想象力。
    按照字面意思，想必就是一个“有马达的家”。经过深入胡思乱想，脑海中，是潇洒之人，四海为家，白天在风尘仆仆的旷野疾驰，夜晚在陌生小镇的街道停靠，车顶升起炊烟，穿着格子衬衣的开朗夫妇随手拧开无线电，“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混着车内昏黄光线，这乡村音乐，好似轻快又无意打搅的造访者。而他们的隔天，永远属于路上。
    所以，当我远在澳洲的旅伴Chris Poon对我说，我们这次驾驶的不是Normal Vehicle，而是Motorhome时，我在北半球便开始“得瑟”了起来。然后，我看着Chris与Matthew，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房车租赁公司——Maui雇员之间来来去去的理性的Email，有关汽车保险、有关促销套餐、有关怎么打预付款、有关车子万一抛锚在路上怎么办之类的问题，我已经开始自行联想：怎么在车上睡觉？怎么在车上洗澡？怎么在车上烧饭？怎么在车上如厕？

有马达的家

    还未等到我想明白一切，我已经站在奥克兰机场外，Maui公司的柜台前，领取了一包厕所消味剂。接着，我手里出现了一本有字典厚度的Motorhome使用手册，然后手捧一杯热巧克力看了一部历时十分钟的浓缩版电视教程，比如教你如何启动引擎、如何接通Main Power、如何清洗马桶、如何点燃煤气炉。等到Maui员工将属于我们的那台宽敞的4人房车交付并热情地祝我们好运时，我只知道这车子很高，不要随随便便开进停车场，其他的，全部囫囵吞枣，一知半解。
    随后踏进五脏齐全的Motorhome，把Bigpack甩到床上，Chris正式成为住在下铺的兄弟。可惜他对着一张竖在车子尾部的桌子一筹莫展，这玩意儿夜里怎么变成张床？接着我翻箱倒柜地发现车子里除了煤气炉，还有个烤箱，有个冰箱，锅碗瓢盆、砧板菜刀，甚至洗涤剂都一应齐全。就是洗手间，袖珍了一点。
    此房车来自福特公司，手自排一体，对于开惯小车的我们，俨然是个庞然大物。Chris刚踩下油门，拖在车头后面的车箱，就不合作地跑偏，“真是个怪物。”我听到这个香港仔嘟囔了一声。房车到底难不难开？它的体积是面包车，车上载有厨房、洗手间、床铺。视线也与普通车不同，你无法从后视镜以外的任何窗户看到车身外的情况。所以，一切，跟着感觉走。
    第一晚，我们为了一个足够大的停车位，在黑灯瞎火的奥克兰城没完没了地转圈，最后精疲力竭地回到当地的Holiday Park——针对房车旅行者建立的营地。Chris手上有个GPS，叫他“U turn”或者“Go strict Go strict Go strict”，他还有“Top 10 Holiday Park”的预订记录。我已经晕了。他下车，啪啪啪地按了一串密码，Holiday Park的门自动打开了，然后我们按照预订单上的指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Site。
    属于房车的第一夜，多少有点陌生与期盼。我给自己的枕头套上枕套后，坐在上铺看Chris翻着那使用手册，成功将桌子变成了他的床铺，他也有和我一样的深蓝色床单。然后他打开车体的那个匣子，拉出电线，车上的取暖器自动工作了起来，“我们有电了！”Chris嚷嚷。
    我必须承认，Top 10 Holiday Park使我的心情十足的好。新西兰的旅游服务设施完备，除了每地都有的“I Site”，Holiday Park也在每个城市的角落静静等待房车旅行者。这里提供厨房、浴室（也就是说，车上的洗手间可以只用来应急，如果你觉得清洗厕所麻烦的话）、洗衣房、泳池，甚至浪漫的蹦床与秋千。如果你想上网，Holiday Park还提供便捷的无限网络服务，前提是——付钱。我也必须承认，我起初对于房车旅行过分牛仔的想象，多少过于狂野了。
    Chris几乎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端到了厨房里，接着我们其乐融融地煮了一顿晚餐，拿茄汁大虾出来显摆，把蔬菜炒得“嗞溜”响。四下所有的房车都亮着暖色的灯，好似街区上的邻居，有人选择在车里煮饭，透过起雾的窗，牛肉粒混合番茄酱、洋葱，典型的西式牛肉粒的香味飘散出来，忍不住趴在邻居的窗口，向他们讨教，也临时学一招。而他们也分不清中式面条和日式乌东，为何粗细不一。
    饭饱洗漱后，我早早爬上驾驶室上的床铺。那一夜的奥克兰，忽然下起雨来，雨点敲打着车顶，我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现从来没离“屋顶”那么近过，但这却让我感到十分安全。取暖器吐着热气，开一盏灯看书，南半球房车旅行的乐趣在这份安静与随意中延展开去。后来 我还发现，带着房车走，每天早晨都不用整理行李，真是一个“有马达的家”。

冰雪峡湾路

    为了识别南十字星座，我买了一本《通俗天文学》。我只是想开着车，在南半球那个岛上转悠转悠，看看南十字星，顺便跳个伞什么的。后来，我发现，新西兰有浩渺碧海、连绵雪山、葱郁绿地，以及我所见过的西藏之外最清新的苍穹。上帝似乎把最好的自然生态全部给了这片国土。
    虽然家庭旅馆、汽车旅馆随处可见，但各种品牌，经过改装，独立驾驶或者由汽车牵引的各类房车依旧在南、北岛的高等级公路上随处可见。新西兰的道路十分完美。路好认，如果你思路足够清楚，甚至不需要GPS。路好美，随随便便，都是一幅风景画铺在两侧。路好开，即便是山路，驾驶者也无需太多顾虑，如果你按照道路两侧的“建议时速”，完全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无论深入到怎样偏僻的角落，道路的自身状况、指向标志、加油站的各项服务全都保持着相同的水准。倘若是在乡间行驶，会车的机会也不多，偶尔有车辆从身边驶过，对方也多半会与你打个友好的招呼。
    所有旅行攻略都曾提醒：Make sure you fill your vehicle with petrol in Te Anau before travelling to Milford。（从Te Anau去米尔福德峡湾（Milford Sound），必须确保您的邮箱有油）。之前，从来都让我们的房车喝饱Diesel的Chris睡着了。而我只注意到这段几小时蜿蜒的山路每年5月至9月间，会因为寒冷天气而产生路面冰冻，需谨慎驾驶。那天我们要开3个小时，直到距离Milford Sound 80公里处时，我才发现我们的房车没油了。我推醒Chris告诉他处境，他尝试着给Milford Sound I site打电话问附近有否加油站未果之后，当机立断地命令我回头。于是原本3小时的雪地山路，因为折返，变成了5小时。我们在回头路上最近的加油站加上油以后，又体验了一遍曲折蜿蜒的，通往Milford Sound的山路。那一天，漫山遍野的大雪，让“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的香港小伙Chris尤为开心，不时要求停车摸一摸那些雪白的结晶体。
    不过旅行就是这样，一道折返，太阳就挪动了一点点，那海面与天空的颜色彻底都变了。

总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

    Holiday Park全天开放，各种旅行生活设施都可以从此获得并补给。《魔戒》中，那个看似充满荒山野岭的新西兰实则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不过，21天的环岛游，我们还经历过一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
    途经纳尔逊湖国家公园（Nelson Lake National Park）那晚，我们的房车径直开进森林，Chris说，这个夜，就属于“随处停”之夜，因为这里不会有Main Power。根据GPS的指示，车子已开到湖边，但过份黑灯瞎火，完全分不清道路与湖岸。只见到远处有一辆亮着蓄电池的房车，我们摸索着往它靠拢。只是——轮胎陷了。那个GPS真精确，我们的确把车开到了湖边，再一脚油门，就直接开进湖了。因为太邪门了，附近房车里的英格兰小伙子跑下来，帮我们把陷在湖边石子路里的车子往外推。我想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愣是没想过半夜车子陷进石子路是个什么情景。我几乎闻到了轮胎烧焦的味道，幸运的是，英格兰小伙力气了得，车子奇迹般地被推了出来。
    我们谢过英格兰人，把车子停在安全静谧的森林里。那一夜，溪水流淌着，除此，万籁俱寂。不过贴心的新西兰人，在国家森林公园里依旧建了厨房与洗手间，大冬天，厨房的水龙头里竟然流出了热水，我于是心满意足地洗了头。
    没有一个自驾旅行者，希望车子在路上出现问题，不过车子有问题怎么办才好？比如，我们的Main Power忽然跳闸了。利用蓄电池照明，研究了半小时车内的电闸，翻遍了整个手册，依旧没解决问题。Holiday Park没有24小时服务人员，Chris给手册上的服务热线打电话，被告知最近的服务人员赶来也需要两个小时，并无疑会Charge我们90纽元，她还善意地建议，不如等到明早，让Holiday Park的人来检查一下。为了省钱，我们决定那一晚不麻烦Maui的维修工了，也就是说，没有Main Power了，要早一点拉灯睡觉，也没有取暖器可用，第二天早晨再说。谨小慎微的Chris一夜没睡踏实，等我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听到车里有别样的欢笑声，他等Holiday Park的工作人员一上班就去寻求帮助，他们很快为我们解决了电闸的问题。
    质朴的新西兰人，与这个国度的风景一样可爱而澄澈。21天环岛游的最后一天，我和Chris早早把房车内部清理干净，在基督城机场附近，Maui公司的加油站准备加足油归还时，好心的Maui工作人员还提醒我们，这里加油会贵10个百分点噢。

新西兰著名房车租赁公司
Maui
Apollo
Kea
Britz
Backpacker

租车条件
1、熟悉英联邦国家右侧驾驶习惯，交通规则等。
2、汽车驾驶执照的公证，在新西兰租赁房车和租赁其他普通轿车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在国内办理好驾驶执照的英文公证，或者新西兰当地汽车俱乐部颁发的驾驶执照认可。
3、新西兰的加油站大部分为自助式加油，确定所租赁的房车适合的汽油型号尤为重要，尤其是认清汽油和柴油之分。还车时需要把汽油补充到取车时的水平，否则会加倍从预定汽车的信用卡中扣除相关费用，有的租赁公司还需要还车时清扫干净，否则也会扣除一定的清扫费。
4、“ i-site”是新西兰全境内为旅行者提供服务的中心，在这里可以获得各类地图、景点介绍等相关资讯，对汽车旅行者帮助很大。
5、由于新西兰是生态系统独特的岛国，严格禁止外国游客携带任何食品入境，所以整个房车旅行途中的食品都需要在沿途购买，新西兰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
6、新西兰的房车和国内具有统一外观以及内景布置的房车有很大不同。由于车辆管理制度的不同，在新西兰可以看到很多顶级跑车拖挂着分体式房车四处旅行，这类房车大部分为本地人自己购买或者设计改装，主要是为了家人周末度假之用。房车内的生活设备相对简陋，生活空间相对标准房车却大很多，适合家庭起居。通常还有存放钓鱼、冲浪、滑雪等大型设备的专用空间，有些甚至可以存放摩托艇或者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