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王国慧
探春杜诺谷,扶醉白云边
乘坐绿皮小火车,掠过杏花丛与橄榄林,深入葡萄牙北部的杜诺河谷,探访悬崖上的葡萄庄园,在当代风格的精品小酒店里品鉴传统方法酿制的葡国国酒波特酒,学做有机菜肴,再来一个云中漫步,这个春天的短短旅程,回味无比悠长。
干完杯中最后一口波特酒(Porto Wine)——Carlos珍藏了20年的家酿Tawny,餐桌前的青色晨雾似乎才刚刚散尽。4000英尺,这云朵从脚下的杜诺河谷(Douro
Valley)里浮上来的时间,似乎还不够我消化掉味蕾上的北葡之春。
峰间春酒,云中菜畦
真想问问Madalena,她怎么能让小蘑菇馅饼里的鸡肉比深海鱼还要清爽鲜嫩呢?更想问问Carlos,那种李子香、蜂蜜香,和那妙不可言的平衡感要怎样才能在一杯之内尽获?
那是Brandy的酒精,葡萄牙土生葡萄的甘甜,大西洋的水气,地中海的气候,杜诺河水的丝绸质感,以及片岩下30米处的温度,还有橡木桶(葡国另一特产)之间的微妙平衡——这可是葡萄牙国宝级的秘密,但显然杜诺河谷的每个酒庄都有自己各擅胜场的答案。
落地玻璃窗外尚是春寒料峭,那条名字叫做“黄金”的大河此刻正在崎岖狭谷中静躺,享受午后的微醺。两岸是连绵冬山如睡,土褐色,大地回春之前的序章。褪尽春华秋实,标志性的葡萄园梯田如今蜕变成了简静线条,一层层精致地从山头描画到山脚,一丝不苟。对岸山脚下,又有铁皮火车沿着蜿蜒河岸踢踏经过,和清晨送我们来的那班长得一模一样——绿外套,葡萄牙的国色,永远四季如春。
而Douro河的气息,是来时火车上的初恋——喝了这么多杯,我依然清楚记得:车窗外吹面尚寒的杨柳风,山谷哗的一声从隧道口展开,身旁一条大河荡漾。那水色如丝绸拂面过,捉摸不得,又无处不在,而此刻终于沉淀在我杯底:波特酒的底调——天是寒的,它是暖的。山上一列列葡萄藤尚未惊蛰,时常有一堆堆灰白色的烟柱从梯田中冉冉而起,错落有致,那是果农在焚烧剪下的老枝。烟势袅袅,水声迢迢,更显得天高谷深,风烟俱静。
“去,跟Madalena上菜地摘菜去!”就像慈祥又严厉的爸爸,Carlos大手一挥,把我们这群腻在餐桌上呆看风景的“孩子”赶出梦境。也难怪,若只贪杯不运动,再养颜的葡国国宝也保养不出“咱爸咱妈”这样的好身材。经过一颗硕大的柑橘树,Madalena立刻跳起来摘了几个最大的丢进筐里,身手比小姑娘还要矫健。看来早餐时的无添加橙汁便是它了。
“Rabanete”,在Madalena教我拔出晚餐的第一根萝卜时,我也终于拼出了我葡语字典里第一个名词。早春二月,Madalena的小菜园里已是葱绿成畦,菜花金黄。不仅萝卜和油菜,整个菜地也和梯田一样“悬”在谷顶,巧妙地嵌在两排葡萄架间。田里分门别类地种着果蔬小菜,足以为一年四季的主客餐桌贡献各种当季时蔬。菜地另一边则紧挨着蓄水池,蓄水池外壁的天然滴漏带被Madalena巧手点化,浇灌出一系列五花八门的香草——这可是葡国菜的另一法宝。
看来咱这个菜园可比白宫后院那玩票性质的“有机菜地”酷多了,我心里暗自得意。而这种食色经历也超过好莱坞关于葡萄园的浪漫想象——不是“漫步在云端”,而是“摘菜在云端”!一想到这些萝卜青菜距离我们的厨房和餐桌只有两分钟步程,味蕾还在和小蘑菇馅饼难舍难分的我立刻又对晚餐想入非非起来。
家庭餐桌,精品山庄
收获了两大篮当季时鲜后,我们打道回府,而Nick和Arisvi已经从山顶散步归来。这两位希腊药剂师趁着假期来葡萄牙寻访美酒,从波尔图港口边城墙般的酒窖一路找到了这波特酒的源头——杜诺河谷。可惜他们的报到时间有点抱歉,刚好在我们午餐结束时分。虽然错过了第一轮美酒美食,Madalena的餐桌尺寸却在第一时间将他们收伏。他们的反应是,“太温馨了!”——或许因为希腊人都爱big
family?于是这兄弟俩立刻放下行李入住,加盟为我们当晚的同席酒友。
“我们喜欢让客人们聚在一张桌子上吃吃聊聊” ,Carlos说。餐厅里这张巨大的长餐桌,的确贯彻了那种济济一堂的家庭亲密感。在我看来,这也是Madalena,神奇的Carlos夫人,比那位白宫菜园子夫人更可爱的原因之一。她不仅是菜园管家,妙手大厨,还是这家仅有9间客房的葡萄庄园别墅的室内设计师。何况这家葡萄庄园别墅,葡萄牙语里叫做“Quinta”的,不是开在一马平川从不下雨的加利福尼亚,而是开在一日有四季的北葡萄牙杜诺山谷上的白云间!连女主人的家禽队伍都很神奇:苹果树和杏树下不仅放养着家鸡白鹅,火鸡山鸡,居然还各有一对纯供欣赏的蓝孔雀和白孔雀!
“设计师?不,我没受过这种教育。收拾屋子就像做菜一样,跟着感觉走吧!”Madalena不会英语,Carlos便一句句耐心地翻译给我听。于是我们一致取笑起德国人厨房里的精确仪器,从秒表、秤盘到各种量杯,语言不通的两国“煮妇”再次找到了共同语言。
不精确的烹调既然可以如此美味,非专业的室内设计自然也清新美妙。这里的一切都是“家常”,只不过是能工巧匠的“家常”。不矫揉造作的现代风格,简约的线条和明快的色调呼应着石墙外叹为观止的河谷地貌。从起居室、厨房、台阶、走廊到客房,每个角落都看得见风景。进门中堂里一棵干枯的橄榄树,从一楼直长到二楼的天花板上,盆中还养着青苔和蕨叶,如枯山水。
Carlos眨眨眼,“这是我们今年的圣诞树,有人说它死了,可我相信它春天就会复活!” “当然啦,就像葡萄藤在冬眠一样嘛!”我开心地应道。他立刻猛点头。
在杜诺河谷,Carlos家的现代风格Quinta既典型又非典型。很久以来,便有品酒人习惯在葡萄收获季节来河谷的Quinta里寻间客房歇脚,以享受葡萄园里的丰收狂欢。久而久之,这里许多Quinta都扩大了自家的客房兼营旅馆。这些传统的家庭旅馆提供舒适而有当地特色的家常食宿,自家果园的酿酒及品酒体验,丰俭贵贱也视庄园本身规模而有不同。虽然大多数未必有星级酒店和城市公寓的现代化设施,但氛围也相当亲切地道,信价比也非常超值。不过近年来随着一些奢侈酒店品牌入驻河谷,已有许多传统Quinta尝试变革,以精品小酒店为榜样进行翻新设计,提高基建设施和服务水准。尽管目标和类型已多元化,这些家庭经营的Quinta始终难能可贵地保持了本色——真正的家庭氛围和农庄生活。Carlos和Madalena就是革新派里的代表,他们翻新设计的Quinta
de Santo Antonio在2006年正式开业,2008年就获得了Great Wine Capitals 协会评选的当年度最佳品酒旅游奖(Best
of Wine Tourism 2008)。
而随着近年来绿色旅游的兴盛,来杜诺河谷的Quinta度假也已不再只是品酒人的秋季项目,而是都市客回归自然,品味有机生活的四季咸宜的特选。设想一下这样的“猫冬之法”吧——即使在最冷清的冬日,窝在这白雪携白云的谷顶大喝暖身波特酒,和葡萄藤一起冬眠…...是不是让人光是听听就会流口水呢?
杏花疏影,料峭春风
Madalena在传统厨房里生起了柴火,Carlos在办公室里处理他的业务文件,希腊兄弟已经在地下室里打起了餐前斯诺克,而我们的餐前活动则是徒步上山顶看日落。粘住我不放的主人家的大黑狗,如今成了我的私人保镖,一路跑前跑后地在葡萄园和人行道之间给我们引路。
春天果然来了。沿着之字型的谷中小径上山,春意从脚下的碎石片岩间迸出来,一路芳草四溢。都说秋天的杜诺河谷最美。可是,你又怎么能错过春天呢!这样的春天,片岩垒就的干石墙在身旁蜿蜒延伸,外壁上遍布着青苔,内壁则护卫着一层层橄榄林和一列列葡萄园。时不时转过身就撞见一树杏花,我脑子里立刻有小蜜蜂在乱嗡嗡地叫嚷起来。春天,哦,这波特酒一样散发着蜂蜜香的春天。
春天,似乎真的是从谷底冒上来的。脚下是细长的云河轻渺,如回乡候鸟的羽翼成群掠过河谷,让人动念要踏上去来个骑鹅历险记。但眼前风景又全然不是油画式的,倒是吴冠中水墨里的写意江南。峡谷峭壁两侧惊世骇俗的梯田,如今成了轻轻勾勒的细密线条,层层扩展至谷底。虬劲的葡萄老藤,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皴点,又像五线谱上的蝌蚪;而当季主打是苍绿的柑橘与柠檬树林,含烟笼翠,星星点点点缀着橙黄嫩绿。一蓬蓬橄榄树和杏花,像极了银色云雾和淡绯色的流霞,一层一层渲染开来,从山脚努力向山顶攀爬。还有散落在峭壁梯田之中的红顶白墙,那些可爱的Quinta;粗且蜿蜒的长线条,是青苔满壁的干石墙;教堂顶的十字架,古老的村庄,河岸上的老铁皮火车,谷底的黄金水道。正是这一切构成了上杜诺河谷的典型风貌。
夏季干热,冬季湿冷,这激流狭谷其实并不适宜人居,更不宜农作:只有葡萄、橄榄等极少数地中海式作物才能在混合着片岩和花岗岩的土壤中生存。如今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美景,完全来自当地人与自然长达2000多年的悉心对话,与世代精心营造出的一整套梯田种植方式和葡萄园经济模式。从杜诺河顺流而下的橡木桶里,不仅供给着300年前便享誉西方世界的波特酒,还持续不断地滋养着波尔图──这个葡萄牙第二大城市的千载繁华。
走过静待新芽的葡萄园,不时有阵阵青烟飘过,奇异的略带树根和青草味的熏烤香。工人正紧张劳作,狭窄陡峭的梯田间有规律地堆放着一堆堆剪下的葡萄枝,就地焚烧后的灰质是葡萄藤的最好肥料之一。在世界上大部分葡萄园已采用半机械或全机械化的今天,无法机械化作业的陡峭地势反而帮助杜诺河谷的葡萄园成功保留了千百年来的小酒庄经济,手工种植和酿造传统。每到秋天,你还能在这里看到已日益稀少的传统葡萄采集和脚碾过程。
“不过,你眼前这些葡萄园,未来10-20年间可能会消失大半。”我忽然想起午餐时Carlos的感叹。葡萄藤是对气候变化非常敏感的作物。据说每个葡萄品种都有其最适宜的生长气温范围,如果温度高出此范围,反而会抑制其发展出更细致的味道,从而产生flabby
wine(缺乏酸度的葡萄酒)。如在法国北隆河地区,2003年的高温甚至令一些酿酒者不得不在葡萄酒里加酸。更不要说气候变化对产区、次产区、酒庄这套微妙的特色系统,也是酿酒人的最大财富和爱酒人的最大乐趣的干扰了。而对于自然条件极其特殊的杜诺河谷来说,千百年来人们悉心调试出的微妙平衡点极有可能被打破——不管是一度半度的升温,还是愈发频繁的极端气候。
远处镇上的教堂敲起八音盒般的晚钟,山头斜照里,倒真是料峭春风吹酒醒。谷底的暮色慢慢升起来,大黑狗在前面蹦蹦跳跳带我们下山回家,远远的,
Madalena的厨房忽然亮灯了。Carlos的酒庄和Madalena的厨房的确正在把“绿色”进行到底,可是整个杜诺河谷的未来,还依赖着更多更遥远的觉醒。
走出非洲,杯酒人生
你能想象和两位希腊药剂师一起共进晚餐会是怎样的情景,尤其还是在葡萄酒庄里?!餐前我们畅谈完他们最热爱的政治话题,又在一部叫做《香料共和国》(
A Touch of Spice)的希腊电影里找到了共同语言。但没有任何话题能阻挡他们对酒神的膜拜,只要Carlos的酒瓶子一打开,即使是Madalena的美味佳肴也成了配角。
在两位希腊人的热心向学下,我们的春日晚宴成了不折不扣的波特酒扫盲课。不只是加烈型的波特酒,还有近年来渐有上升趋势的未加烈红酒DOC
Douro Wine,包括波特酒里更复杂的细类划分,从Ruby,Tawny,Vintage到LVB,Carlos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我们尚一头雾水,聪明的Nick已成竹在胸。于是他进一步总结说,“所以,评价波特酒好坏的秘诀就是,Vintage最好,LBV其次,然后是Tawny,最差是Ruby!年份越久,越好;波特酒比Douro红酒好,同一庄园的单一年份酒比不同庄园的混合年份酒要好……”“不,不。”这种过于非此即彼的比较遭到了Carlos的抗议。“永远没有简单的比较。很多时候,波特酒和杜诺干红,年份酒和Tawny酒之间并没有好坏之别。而应该说,它们是不同的,就像不同的人生一样。”
Carlos曾是资深酒商,在英美法国人的贸易行里打理生意多年。“我这个年纪的葡人,在学校里都要学两门外语——英语和法语,我们的酒类贸易主要都是和他们打交道。”Carlos的父亲是Douro河谷土生土长的孩子,上世纪50年代去安哥拉闯天下,20年后带着家小回乡,用在非洲种植棉花的收入,买下了这块占地20公顷的老葡萄园。2002年父亲逝世后,Carlos夫妇决定从城里搬回来继承并改革葡萄园。他们把葡萄园里的老品种更新为品质更高的当地名种如Touriga
Nacional,Touriga Franca 和Tinta Roriz,同时尝试酿造“Andor?o”——一个新的DOC Douro Wine品牌。绿色旅游是另一个新想法,于是老旧的Quinta开始了长达4年的设计翻修。这对快到退休年龄的夫妻档干劲不减当年,从酿酒,翻修到酒店经营全都亲力亲为,“变革”的尺度和节奏也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现在的九间客房可同时容纳17位客人:他们可以在看得见风景的大餐桌上像家人一样享用美酒美食和交流笑话,却绝不会干扰到彼此对河谷生活的私密享受。
从城市生活到谷中生活,从商人到葡萄园主,应该是很大的转变吧?“当然”,Carlos说,“毕竟这里不是便利的都市,和自然打交道,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动脑筋,找到解决方案,而结果却永远没人能打包票。不过,乐趣和挑战也都在这里。我现在可以种自己的葡萄,酿自己的酒,创立自己的品牌,在自己的庄园和餐桌上见到各种各样的有趣的客人!但是以前,不管我卖出多少瓶酒,都不能给我这样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不过,最关键的是有人和你一起坚持!”Carlos满足地看着Madalena,在一旁相陪的她立刻幸福地紧握他的手。少女时代的Madalena在安哥拉的大学里和18岁的Carlos相遇,此后便相伴相携,誓同进退。不管是回国经商,还是回乡下经营葡萄园,他们都步调一致,义无反顾,让人艳羡不已。
更深谷静,宾主尽欢。Carlos在客厅的手工铸铁落地灯下翻看着天主教经文,等着另一对自驾车来度假的客人。两位可爱的希腊帅哥还对那瓶所剩不多的Tawny恋恋不舍。“我们能把它带回房间么?”而我则习惯性冲了壶随身携带的“正山小种”。于是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的一幕极富戏剧性:我端着我的茶壶,希腊人抱着他们的酒瓶子,相对莞尔:真是典型的东与西!不过地球总归是圆的,这差异丝毫不妨碍我们在杜诺河上相遇,聚在Madalena的大餐桌上像家人一样吃饭,微醺于Carlos酿就的这杯杜诺河谷之春。
Tips:
绿点
杜诺河谷(Douro Valley)是近年来欧洲热门的户外及葡萄酒文化旅游目的地之一。
抵达
河谷中最重要的城市和小镇如Amarante,Régua,Lamego,Pinh?o间皆有火车和国道与波尔图相连,交通非常方便。火车每天班次不少,但区间公交车不多。所有交通信息可在波尔图的各旅游信息点和火车站拿到详细资料。但如果想进一步深入那些已有上千年历史的葡萄园梯田或小村落,只能采取自驾及徒步方式。
体验
和酿酒师学习品酒和酿酒,在收获季参加传统的葡萄采摘和脚踩活动(使用当地传统的花岗岩石槽);田园生活及户外活动:如徒步,山地自行车,临近古镇观光,杜诺河泛舟等。学习有机佳肴烹调。
下榻
Quinta de Santo António de Adorigo
庄园情况
20公顷葡萄园,年产7万升波特酒,3万升DOC干红;传统种植采集和酿造工艺,橡木桶储藏。副产品:橄榄油和蜂蜜;接待设施:9间客房,露天游泳池,有视听音响和斯诺克的休息室,会客室,internet及传真机。
绿境
杜诺河谷位于葡萄牙第二大城市波尔图(Porto)以东。杜诺河从西班牙进入葡萄牙,横贯北葡后于波尔图港注入大西洋。杜诺河谷有超过2000年的葡萄酒酿造历史,是葡萄牙两大DOC最高级别葡萄酒——葡国国酒port
wine和及DOC Douro Wine的原产地。其中与西班牙交界的上杜诺河谷更被UNESCO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杜诺河谷依地理特色被细分成三部分,从上游而下依序是Douro
Superior(Alto Douro)、Cima Corgo和Baixo Corgo:Douro Superior (Alto Douro)--从Cachao
de Valeira峡谷到西班牙国界之间的地区。葡萄园面积8,060公顷;山区地形最为险峻,葡萄园面积最小,只占整区7.3%,波特酒产量占总量的13
%。Cima Corgo (Upper Corgo)--Régua到Cachao de Valeira峡谷之间的地区,葡萄园面积17,036公顷。杜诺河谷精华区,“波特酒大教堂”。主要生产年份酒和高质量波特酒,产量占总量的36
%。Baixo Corgo (Lower Corgo)--Régua以下的地区。葡萄园面积13,492公顷,主要生产普通波特酒,产量占总量的5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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