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Grace

琉森湖区，悠游“光之城” 

    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在日记里将自己的“琉森假期”称作“是愉快的旅行！”；瓦格纳正是在此写下了《纽伦堡的诗人》和《诸神的黄昏》；大仲马则写道：“琉森是世界上最美的蚌壳中的珍珠”。
    传说，公元8世纪时，是天使用一道光引领着最早的定居者在琉森湖畔的小村庄里建起了第一座修道院。在840年的文献上，琉森被叫做“光之城”。如今的琉森，中世纪的教堂、塔楼，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厅、宅邸以及百年老店、长街古巷，比比皆是，琉森湖将市镇隔为南北两区，湖光水色映照城中美景，悠游其间，亦真亦幻。

音乐餐厅与奶酪火锅

    搭乘游轮从琉森湖返回到老城的傍晚，到Stadtkeller餐厅附设的小酒吧里歇一下。店堂很小，进门两三步的距离就是吧台，左手边贴墙的转角小沙发上方的墙壁上挂满了相片，像是些歌手的签名照，一张高脚桌就摆在贴门口右手边，旁边挨着架很有些年头的投币点唱机，总共也就10平米左右的店堂，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真实写照。
    下午4点不到，吧台旁已围了4位客人，不算年轻的老板娘打扮得非常漂亮，大声地对着新进来的我用德语招呼了一句。原来的客人应该都是本地人，微笑着看了看新来的异乡客，转头继续边喝啤酒边聊。
    点了杯红茶，坐在沙发旁小桌前，两步之外就是门口，太阳依旧耀眼，门外的碎石板路上，三五成群的人们欢笑着走过，手上拎着表店袋子的是游客，悠闲地牵着狗狗的是本地人，一拐就进了门，加杯啤酒就开始聊。朋友刚买的劳力士对表被我搁在身边的椅子上──在这里揣着新买的名贵手表喝茶的人不止我一个。体形巨大的狗狗非常亲热地挨个蹭着吧台旁的客人们，最后瞥了我一眼，骄傲地转身趴在主人脚下的红砖地上，舒服地打起盹来。
    不知谁点了首悠扬的爵士乐，让人觉得这日子悠闲惬意得越发不真实了。
    晚餐在Stadtkeller吃奶酪火锅，这家餐厅是一个真正的音乐餐厅，几乎每天傍晚都会有不同的音乐表演：以摇滚、流行、爵士和蓝调为主打，在这儿经常能意外地发现优秀的本土乐团。3月到10月期间，餐厅上演特色瑞士民间歌舞表演。身着传统瑞士服饰的人们吹起了悠远的阿尔卑斯长号，迈着节奏缓慢的步伐摇起了牛铃：“嘡啷——嘡啷——”，用小木棍敲击扫帚柄的“打击乐”表演引来阵阵赞美的掌声，传统的舞大旗表演看上去真是很耗费体力，最后的学唱瑞士山歌的表演更是邀请食客们共同加入。
    奶酪火锅煮开之后，用长长的叉子将碎面包块去蘸奶酪吃，再配上琉森本地的特色菜——奶油汁淋在猪肉炒蘑菇和豆子上，酿到碗装的酥皮面包里，烤得喷香端出来，就是Luzerner Choegelipastete。
    每位客人都有机会被邀请上去试吹长号、跳拍手舞，最后，装扮成奶牛的舞者更会领着大家在餐厅里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跳长龙舞，人们忘记了国籍和身份，开怀大笑，那样恣意的欢乐时光真叫人留恋。

漫步中世纪廊桥

    1332年，琉森以瑞士第四州的身份加入了“永久同盟”──那是在反对哈布斯堡王朝的斗争中，琉森湖周围的乌里、施维茨和下瓦尔登三个森林州于1291年8月1日秘密缔结的反抗外来侵略者的同盟。于是，琉森湖也被叫做“四森林州湖”。
    出了琉森火车站，一眼就可以看到一座宽阔的湖桥，紧挨着桥的西面，就是琉森的标志——横卧在罗伊斯河上的卡贝尔廊桥。就在琉森加入“永久同盟”的第二年，被称为琉森象征的卡贝尔桥建成了。这座欧洲最古老的木质桥梁造型优美。可是在1993年廊桥发生火灾，只有北侧的桥身幸免于难，今天我们看到的廊桥是1994年重建的。桥中段那座八角形的水道塔，据说曾关押过犯人。
卡贝尔廊桥的两侧装饰着红花绿草，两头都是木制阶梯，有专门为方便轮椅上下特设的升降机。木制的桥面踩上去很有弹性，因为有着廊顶的缘故，脚步重一点还会有“砰砰”的回音。许多根廊柱将桥分成一节一节，每节交汇处的廊顶下的木梁上都有版画，一共是118块，巧手匠人们描绘了关于瑞士历史的故事，其中10块是17世纪的版画真迹。
    倚着廊柱，远处的群山亘古未变，而岸边那些老建筑的窗口，鲜花怒放，墙壁上还留着中古世纪的壁画，或是标志着某个家族荣耀的族徽，湖边泊着几艘小艇，体态优雅的白天鹅和活泼的水鸭，兀自游曳着。
    微风拂来的水气中夹杂着几缕食物的香气，古建筑壁画下的石头拱门廊外，沿着湖边摆开一长溜餐桌，绿荫下，人们悠闲地品尝着瑞士风味的蔬菜炖肉汤，或一杯当地自酿的啤酒搭配德国风味的香肠，或是喝着咖啡……最幸福的是那些天鹅和水鸭，索性就赖在餐桌旁的水面上，人们总忍不住撕些面包来犒赏它们。
    沿着罗伊斯河一直往西，过市政厅桥、罗伊斯桥，河道越来越窄，水流更为湍急。河面上又出现了一座斯普罗耶廊桥，这座建于1408年的廊桥比卡贝尔廊桥小，桥中央有间1568年建造的小礼拜堂。
    桥梁上有67幅以17世纪初蔓延欧洲的黑死病为主题的古老版画，是琉森画家卡斯帕的杰作，这组名为《死亡之舞》的版画宣扬了宗教主题，每幅版画上都有一个代表着死神的骷髅，他手持大镰刀，穿着各式华丽的衣服与不同身份地位的人们一起跳舞、赌博、拥抱等等。版画旨在告诉人们，这世界上的一切财富、权势，包括美丽与丑陋的肉体，都会随着死亡而变成虚无，只有信仰才是永恒。画面颜色至今依旧鲜艳，人物表情非常生动，因为有着廊顶的遮蔽，画面光线也是暗暗的，这种氛围里仔细观赏，有种令人心颤的震撼。
    青翠绿树掩映着黄褐色的桥身，红色的小礼拜堂墙壁上有耶稣雕像，桥下奔流不息的清澈河水呈现一种晶莹的蓝绿色，不时激起小小的水花，卷一下，又继续奔流。
    从罗伊斯河北岸登桥，南岸下桥，从这里开始的最佳游览线路是沿着罗伊斯河边的小径往东走，一路上会有许多中世纪建筑、巷弄和喷水池，自然史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也在这里。当地人介绍，建筑物的窗门刷成蓝白色斜条纹，表示这是政府机构或者财务，蓝色表示湖水，白色代表自由。

鲜活的琉森老街

    除了那些古老的建筑和传说，琉森最吸引人的是整座城市处处充满鲜活的气息，时不时地令人惊喜，就像街边蛋糕店里那阵阵新出炉面包的焦香，令人满心喜悦，流连忘返。
    两座廊桥当中的罗伊斯河这段就是老城范围。
    紧邻着卡贝尔廊桥的市政厅桥是后来新造的，桥上经常有艺术家表演，有时候是乐器演奏，有时是人体雕塑。桥北岸有幢意大利文艺复兴样式的建筑物，这幢花费了5年时间，于1606年建成的房子是琉森的旧市政厅。屋顶特别采用伯恩农家风格设计，一楼面对着罗伊斯河的窗户呈拱形，一扇挨着一扇，现在是专门展示当地艺术家作品的画廊，通常每两周变更一次艺术品的主题。
    旧市政厅的楼下有个广场，西面一幢白色的建筑物的墙面上是族徽类型的大幅花饰，也是游客到这里必拍照留影的所在。
往东是毕加索美术馆，美术馆本身的建筑也是建于17世纪的古迹，馆内的装饰极具特色，值得细细欣赏。耶稣教会在市政厅桥南岸，在州政厅和市立剧场中间。
    廊桥旁的老街往往在每周会有那么两三天的清晨摆满摊位，除了大把的鲜花、新鲜的面包和腌肉，最馋人的是那些颜色缤纷，滋味各异的水果，你可以在这里认识覆盆子、蓝莓、蔓越莓、小红莓等浆果，这可是本地山区和树林里的新鲜出产，“海蒂”装扮的金发摊主姐姐还热情地推荐，可以配上隔壁摊上本地农民自家制作的喷香绵软的掼奶油一起吃，小试一下，醇香、酸甜、柔滑的口感美妙无比，立刻决定改变原本的逛街计划，捧着装满水果的纸袋直接在摊旁的湖边席地而坐，对着面前的湖光山色就着奶油大嚼起来！

琉森火车站
火车站是全开放式的，每一列火车前都有电子显示屏标示着发车时间、目的地，乘客们根据火车票的等级登不同标准的车厢，每节车厢的座位设置并不多，车厢宽敞明亮，位置间隔很大，座椅非常舒适。班次密集、环境舒适、清洁的瑞士火车，最大特色就是准时。

自然史博物馆
交通：从火车站步行8分钟左右
开放时间：10:00—12:00，14:00—17:00（周六、日10:00—17:00）周一休馆
展览项目：从化石、矿物、新石器时代出土文物，森林植物、动物等，除了阿尔卑斯特有动物标本、贝类标本，馆内设有昆虫饲养区域和水族馆，最有意思是“动物毛皮触摸猜猜看”的游戏。

历史博物馆
交通：从火车站步行8分钟左右
开放时间：10:00—12:00，14:00—17:00（周六、日10:00—17:00）周一休馆
展览项目：博物馆本身从最初建成的1567年到1983年期间，一直是武器库。除了武器展示外，还有各民族服饰、玻璃艺术品和金银雕饰等阐述瑞士建国和琉森历史的各色物品。竖立在葡萄酒广场的军人守护神圣莫里斯与战士们的哥特式雕像真品也被收藏在这里。

毕加索美术馆
交通：从火车站步行7分钟左右
开放时间：10:00—18:00；
11月—第二年3月11:00—13:00，14:00—16:00

耶稣会教堂
交通：从火车站步行5分钟左右
开放时间：9:00—18:00
周日弥撒时不对外开放
建筑特色：建于1666年的大教堂是瑞士历史最为悠久的巴洛克式教堂。内部装饰为巴洛克和洛可可风格，粉红粉绿的雕饰尤为美丽，圆形顶棚是18世纪中叶改建的。

州政厅
交通：从火车站步行4分钟左右
建筑特色：于1557年建造，意大利文艺复兴样式的骑士宫，曾被当作耶稣会主教的官邸。

狮子纪念碑
交通：从火车站过湖桥步行约20分钟，或者在火车站搭乘1路巴士于Loewenplatz站下车步行2分钟。
特色：狮子纪念碑于1821年建成，名为“琉森濒临死亡的狮子”。纪念碑是为了纪念1792年，被派往法国为保护法国国王和王妃牺牲的786名英勇的瑞士雇佣兵。曾与法国签订派兵契约的瑞士，在16世纪开始派遣雇佣兵到欧洲各国，雇用兵牺牲事件就发生在瑞士即将成为中立国的前夕。作家马克·吐温曾表示：“这是世界上最悲惨，打动人心灵的岩石。”

冰河公园
交通：紧邻狮子纪念碑。
特色：展示在1872年发现的2万年前冰河时期的壶状洞穴，最大直径8米，深9.2米，共有32个类似的展示。此外还有椰子叶、贝壳类的化石，和瑞士最古老的立体地图。

瑞士交通博物馆
交通：在火车站搭乘2路巴士在Vehrshaus站下车
特色：建于1959年的博物馆展示了瑞士的交通发展历程，从最古老的1858年制造的蒸汽火车头，瑞士发明的齿式车，1873年制造的蒸汽火车头到船舶、火箭等。馆内附设的IMAX剧场有25米×19米的屏幕供游客观赏阿尔卑斯山的风光影片。此外，还有画家汉斯·艾尔尼美术馆。

瓦格纳博物馆
交通：从火车站搭乘6、7、8路巴士，从Wartegg站下车步行3分钟左右。
特色：步入博物馆就可以一直欣赏瓦格纳的乐曲，瓦格纳曾于1866年到1872年居住在琉森，这段时间内，他创作了包括《纽伦堡的歌手》等杰出代表作。馆内有瓦格纳亲手撰写的乐谱，赠送给鲁道夫二世的诗、钢琴等遗物。同时还展示了部分古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