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博园的一千零一夜
神秘而辽阔的沙漠,充满激荡人心的探险气质。古老的中世纪,沙漠民族贝都因人,从阿拉伯半岛出发,西至北非撒哈拉沙漠,东至东南亚爪哇岛,欧亚非文明通过一条古老的海上商道相互连通,贸易逐渐繁荣,信仰在此传播,文明交相辉映。如今,从利雅得到德黑兰,从马斯喀特到卡萨布兰卡,幅员辽阔的海陆版图上,伊斯兰文明竞相盛放。在上海世博园内,我们不仅能够领略沙漠的神秘与野性,还能见证血脉相连的伊斯兰国家间息息相关的文化线索,甚至还能从他们身上,找到解决未来世界水资源利用课题的答案。
水之旅行密码
当阿拉伯半岛的沙漠中燃起远古文明的星星之火,清澈而珍贵的水,便成了贝都因人迁徙的向导。从撒哈拉沙漠到爪哇岛,幅员辽阔的伊斯兰世界,水是融合不同文明的溶剂。
你知道麦加因何而兴盛吗?是穆罕默德来此传教的功德?还是阿拉伯人旺盛的生命力?其实这些猜想都不对。泉水,一口清凉诱人的清泉井,就让这个身陷沙漠的麻烦城市,一度尤为兴旺发达,长途跋涉的阿拉伯商人来此歇脚,久而久之,大规模的集市逐渐成型,商贸交易为麦加带来了丰厚的财富。
依据中国的传统观念,水是财富的象征。腼腆的上海世博会沙特馆总代表阿沙伊博士告诉我,在阿拉伯文化语境中,水同样寓意着富有和幸运。因此,即使慷慨的安拉赠予阿拉伯人“黑金”石油,他们依然执着地相信,水才是伊斯兰文明的密码。展开阿拉伯人的长卷史话,游荡于波斯湾、红海、地中海与印度洋海面上的阿拉伯三角帆船,不断赋予古老而深邃的文明新的生命。阿拉伯人是沙漠民族,更是海洋民族。水,延续并传承着伊斯兰文明的熊熊火光。在上海世博园的A片区,沙漠国家用晶莹剔透的水,点缀单调乏味的漫卷黄沙。伊朗人为我们奉上波光粼粼的水上集市,我们也可在摩洛哥的北非花园内寻到优雅的宫廷喷泉,当然,还有沙特人雄伟浩大的海水淡化工程。
宫廷水艺术
请让我先讲述一个故事。1400年前,穆斯林大将阿穆尔攻克了埃及首府亚历山大,哈里发欧麦尔面无表情地听着回到麦地的信使冗长的捷报:“我们夺取了一座城市,城里有4000座豪华别墅、400个皇家娱乐场所、4万个纳人丁税的犹太人……还有4000个澡堂。”一直听到最后,欧麦尔脸上才露出狂喜的笑容,用面饼和枣椰果盛情款待了使者。
当阿穆尔的军队势如破竹地踏入摩洛哥,并将先知的旗帜插满整个山头,皈依的柏柏尔人协助强大的哈里发跨越直布罗陀海峡,一举征服了中世纪最美丽的半岛——西班牙。于是,这位对水情有独钟的哈里发,便着手在辽阔的安达卢西亚平原上,用淙淙流水打造梦想中的宫殿苑囿,无论是塞维利亚阿尔卡萨尔的细密沟渠,还是格拉纳达阿尔汉布拉宫的平静水面,沙漠骆驼驼峰内储藏的清水,仿佛都用来灌溉阿拉伯人的宫廷了。
辛巴达航海日志
海湾城市阿曼,传奇的港口苏哈尔,阿拉伯人称之为通往中国的门户,东方的知识宝库。《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海员辛巴达,自此起航。也许辛巴达的故事只是遐想的民间故事,但阿曼人信誓旦旦地表示,海上勇士绝非杜撰,都是基于阿曼著名航海家阿布扎比的航海经历。
阿曼馆内展示着阿拉伯商人阿卜杜拉卡西姆搭乘过的“巴加拉”模型,一种载重量达到500公斤的大型三角帆船。这位精通航海术的商人,是阿拉伯世界登陆中国的第一人。东方古国的水草丰沛、文明广博,令久居干涸沙漠的阿拉伯人艳羡不已。阿卜杜拉卡西姆在中国的见闻不断被人传颂,甚至引来了穆罕穆德的瞩目,“四大贤人”由此追寻先人的足迹,来到中国的广州,播下这片大陆上的第一颗伊斯兰文明的种子。
水比油贵的逻辑
沙特人对水的热情更是痴狂。大半国土被沙漠覆盖,真主慷慨地赐予沙特人珍贵的石油,使之成为世界最富裕的国家,而沙特人对水的奢望却只能寄托于宗教传说──易卜拉欣的埃及妻子哈哲尔怀抱婴儿,疾行于赛法山和麦尔卧山之间,来回七次,终于找到了海市蜃楼般的“渗渗泉”。如今,沙特依靠丰厚的财富和强大的科技,启动海水淡化工程,被冠以“海水淡化王国”的美名。
伊斯兰, 神话般的文明
请暂时忘记阿拉伯半岛的富甲天下,也忘记中东这个“麻烦温床”,浩浩黄沙,点点绿洲,让我们去寻找、去欣赏伊斯兰迷人的文化宝藏。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唐代诗人王维的曼妙诗句,勾起了无数人对沙漠的向往。而在亚洲大陆的最西端,贝都因人久居的沙漠,伊斯兰文明的发源地,在过去的十多个世纪里,为欧、亚、非三个大陆,留下太多宝贵的文化遗产。
帐篷的旅行
阿拉伯半岛,位于埃及和巴比伦两大文明发源地之间。恰如阿联酋馆的沙丘外观,这里是世界上最干燥的地方,阿拉伯人为每年春季刮起的旋风取了一个干热的名称“萨蒙风”。
我在沙特馆的二楼遇见了沙漠的主人:贝都因人在枣椰树下搭建起帐篷,帐篷由厚重的羊毛布料编制而成,四周由粗圆的木桩固定支撑。几平米大小的帐篷内,日常的居家用品一应俱全,中央的羊毛垫子上摆放着闪闪发亮的餐具,帐壁上挂着“阿拉伯神眼”,篷顶悬吊着两盏古色古香的阿拉丁神灯,帐头还挂着银制的阿拉伯弯刀。阿沙伊博士告诉我,按阿拉伯的传统习俗,弯刀是避邪的圣物,而“神眼”能看清世间万物,古代的阿拉伯士兵以此作为自己的护身符,而今人则笃信它们能为家族带来好运。
弯刀与神眼的确曾赐予他们好运,阿拉伯军队居住在可随时拆卸安装的“帐篷旅馆”内,如“萨蒙风”一般强劲迅捷,在朦胧的中世纪,他们打下的江山,疆域超过极盛时期的罗马帝国,横跨亚、非、欧三大洲,西自比斯开湾,东至印度河和中国边界,北至咸海,南至尼罗河上游。站在开罗城东的山头,脚底的古城呈现出混沌斑斓的色彩,那是香料和浴室蒸气共同氤氲的画卷。街衢巷道的断面是无与伦比的尖塔森林,据说翻阅开罗的年历,每一天都有一座清真寺与其对应。
阿拉伯语中,沙特阿拉伯意为“幸福的沙漠”,阿拉伯商人驾驭着骆驼,穿越幸福的沙漠,衔接起东西方文化与商贸的命脉,古老的丝绸之路上,没有征服和统治,帐篷的旅行饱含脉脉温情。“帐篷度假”的概念是阿拉伯人追怀祖先生活的最佳方式,这些富庶的石油大国,不缺先进的空调设备和别墅洋房,但每年的11月到来年4月,阿拉伯人仍热衷于帐篷生活。即使平日居住在豪华的公寓内,每到斋月期间,阿拉伯的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院子架起帐篷,在开斋的炮声响起时,全家便会在帐篷内享用丰盛的美食和一种叫做卡马尔丁的开斋饮料。而在科威特首都科威特城外,路边的沙漠里树立着一座座以科威特国旗为界的帐篷……
根据《古兰经》教义规定,穆斯林男女毕生应参加一次麦加朝觐,才算履行天命。于是,无数背井离乡的阿拉伯商人,纷纷在朝觐日历经长途跋涉,回到圣城麦加。《古兰经》规定不能在麦加建造朝觐用的永久建筑,此时帐篷便担当起重任。在世博园浦西城市实践区展示的米纳帐篷城里,我们依稀可见古代阿拉伯人在麦加周围搭建帐篷朝圣的盛况。1990年代以来,每年前往麦加的朝圣者已逾200万,火灾屡屡发生,为了避免灾难持续发生,沙特政府在陡峭的山地内,提供用特富龙防火材料做成的现代帐篷,米纳的嶙峋怪石上,形形色色的帐篷一时汇成海洋。
香飘巴扎
难道是活灵活现的神灯精灵?在也门馆琳琅满目的巴扎(集市)内,我们遇见了阿拉伯商人阿里,他顶着个圆圆的肚皮,一手提着个银制的神灯,双手和颈项缀满珠宝首饰,最奇特的是额头的翡翠挂链,每当他睁圆了双眼,展露出灿烂的笑颜时,巨大的身影总令人想起惟妙惟肖的神灯精灵。
“能用我的旧油灯换你的新油灯吗?”我学着动画片里巫师的声音同他搭讪。阿里也打趣地回应道:“我的主人阿拉丁和他的公主,还在也门的古城萨那度蜜月,我一个人偷偷乘了飞毯来上海参加世博会的。”说完他指指背后墙上悬挂的阿拉伯毛毯,上面编就的马赛克图案花团锦簇。
巴扎是伊斯兰文明至关重要的符号。1300年前,贝都因人将庞大的拜占庭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仓皇逃亡君士坦丁堡,将整个叙利亚送给了胜利者。传说中世上最古老的城市大马士革一度成为了伊斯兰帝国的首都,如今,当年被穆圣视作人间天堂的大马士革,依然留存着最璀璨的伊斯兰遗迹。历史学家为我们描绘了大马士革的生活画卷:“挤满五彩天棚的狭窄巴扎街道,摩肩接踵的贝都因人穿着灯笼裤和红皮鞋,宽大的大白袍和头巾衬托下,他们的脸晒得黑黝黝的。还有穿着欧洲服装的佛兰机人(欧洲人至今仍保留着这个称号),小贩们用最高的嗓门沿街叫卖果汁和糖果等商品,城市里弥漫着各种人世间的香味。”
强盛的阿巴斯王朝最终缔造了阿拉伯帝国的黄金时代。哈里发迁都巴格达,不到半个世纪光景,新月地带不起眼的村落,一下成为反复出现在《一千零一夜》中的繁华都市。哈里发在沙漠绿洲中筑造宏伟宫殿,成千上万张金碧辉煌的帐幔和地毯,金银筑造的“异树宫”枝头“栖息”着金质和银质的小鸟,机关一动,众鸟就叽叽喳喳地欢叫起来。欧亚大陆的商人云集巴格达,整个帝国的贸易网络空前发达,一直延伸到非洲西北端的摩洛哥。
电影中的卡萨布兰卡散发着法兰西式的罗曼蒂克,但现实世界中,如同简·莫里斯的文字记述,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阿拉伯味道和清澈的阿拉伯音乐。我们在摩洛哥馆宫廷花园的二楼,寻到了作家笔下蜿蜒的卡萨布兰卡集市,头顶红色尖帽的柏柏人用蹩脚的英语介绍着摩洛哥的特产——一种散发出类似紫檀清香的非洲木材,而我们却更专注于欣赏身着阿拉伯长袍的女子认真调配化妆品的姿态,以及年迈的手工匠人施展他精湛的手艺。
阿拉伯人的大航海时代
无论是4000年前印度的桑吉雕刻,还是公元1世纪希腊文写成的《印度洋航海指南》,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来自波斯湾的阿拉伯三角帆船,这让人隐约联想到耸立于迪拜海边的七星级酒店阿拉伯塔(Bur-jAl-Arab)。而巴林人为我们还原了祖先在近海捕鱼和采集珍珠的画面,这也是三角帆船最初的功用。如今封存在玻璃樽内的帆船模型,仍依稀可辨当日踏浪而行的飒爽英姿。
帆船是海上贸易最重要的运载工具,一些居于阿曼和巴林的阿拉伯部落,逐渐摸索出印度洋上季风吹拂的规律,于是建立起贯穿东非海岸和东南亚海岛的“海上丝绸之路”。于是,阿曼人利用天然良港的优势,在北部海岸苏哈尔设立了“海关大楼”──这也正是我们所见到的阿曼馆外型的灵感来源。阿拉伯商人从这里起航到达印度西海岸,在当地贩卖丰富的阿拉伯特产──枣椰果、乳香、玛瑙,还有皮草。有的商人甚至绕过印度南端,前往马来群岛、爪哇岛,抑或中国的南方港口,采购些丝绸、瓷器和茶叶,再回到阿拉伯半岛。如今,在巴林著名古迹卡拉特城堡的博物馆内,收藏着800多年前来自中国南宋的瓷器和钱币,这些舶来品据说可能是由云游于当时东方第一大港泉州的阿拉伯人捎回自己家乡的。
其实,早在8世纪之前,阿拉伯商人就从海上来到中国,甚至还有部分商人长期滞留在中国的港口城市,在广州还曾出现过称作“蕃坊”的穆斯林社区。当然,也有浪漫人士真的相信了《一千零一夜》的天方夜谈,笃信7次冒险出航的苏哈尔水手辛巴达是第一个到访中国的阿拉伯人。20年前,一艘名为苏哈尔的木帆船从阿曼首都马斯喀特起航,沿着传说中的辛巴达航行的路线,经过221天的万里航程抵达了广州,如今这艘见证中阿友谊的帆船正放置在马斯喀特的布斯坦宫饭店大门外。
更令人惊诧的是,离圣城麦加最遥远的东南亚,伊斯兰文明在此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影响。零星散布的东南亚岛链,居住着全世界五分之一的穆斯林,印度尼西亚是现今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另外在菲律宾、新加坡、文莱也有着占人口相当大比例的穆斯林。历史给了我们无限遐想,有人说东南亚伊斯兰文明的起源,是“阿拉伯人大航海时代”的杰作。马六甲海峡是阿拉伯商船的必经之地,因此商队经常在沿岸苏门答腊和马来半岛各港口停船靠岸,补充食物和淡水,等待季风的到来,一些穆斯林就在港口定居,并建造了小规模的清真寺。
文明的礼物
古老的帝国终有衰亡的日子,十字军长达两百年的铁蹄嘶踏,所到之处每一座宫殿都化作断壁颓垣,穆斯林的西班牙和西西里岛失守沦陷,开始了不可逆转的拉丁化。然而,对于平凡的旅行者,历史的喜与悲都只是旅行本身的作料,如今的安达卢西亚平原,所展现的是基督教与伊斯兰混合的文明。而坦桑尼亚的桑给巴尔,这个曾经世界上最危险的旅行目的地之一,在带有浓郁阿拉伯口音的斯瓦西里语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伊斯兰文明的人间天堂:在温古贾岛的南端,世界文化遗产石头城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古老的独桅三角帆船栖息于宁静的海湾,昏黄夕阳下,清真寺塔尖飘荡出悠扬钟声。虽地处偏远的东非,这里似乎还传承了波斯湾诸国的奢华之路,在覆盖满岛的热带花草和香料弥漫的空气中,别出心裁地打造了豪华的帐篷式度假酒店。
阿沙伊博士说,在现代化大楼中工作的沙特人,还是热衷于穿着传统的白色袍子上班,在沙特馆万众瞩目的巨幕电影中,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世界都说阿拉伯人奢侈,像是被石油宠坏的“富二代”,阿拉伯人只是莞尔笑之,安拉赐予这片土地丰厚的资源和财富,而他们却用对文明的执着迷恋,回馈自己崇拜的神明,这正是他们秉持的生活哲学。遗世独立于沙漠中央的太阳之门度假酒店,舍弃了冰冷的现代化外观,还原了令阿拉伯人倍感亲切的传统宫殿,如同《一千零一夜》中的描述,马赛克纹饰和阿拉伯书法随处可见。沙漠烈日下树荫遮蔽的花园,让人如若置身于阿拉伯帝国的黄金时代,早已成为人们休闲度假与缅怀过往的绝佳去处。
乳香王国的海上奇遇——专访阿曼馆馆长哈赛姆
Q:阿曼馆的造型取材于重要的贸易港口“苏哈尔”,许多伟大的阿曼商队曾经通过这个港口驶向海上丝绸之路,如今的阿曼人是如何看待这条海上商道的呢?
A:从世界地图上看,曾经在东非和北非开辟大量市场的阿曼王国,实在算不得了不起的海上强国,因为从阿曼前往非洲实在太容易了,只需跨越红海即可到达。然而,阿曼的历史学家们发现,1000年前,阿曼的水手们就从马斯喀特、苏哈尔和苏尔等地出发,乘坐阿拉伯三角帆船驶向印度洋上的马来半岛(今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最后到达中国。3个月前,苏哈尔的工匠们运用古老的手工艺,按照史料记载打造了一艘仿古帆船“马斯喀特珠宝”,重走了古老的海上丝绸之路,扬帆航行到了新加坡,作为阿曼赠予新加坡的友好礼物。
Q:如今,阿曼是否还着迷于海上航行,并且保持着古老的造船工艺呢?
A:对于海洋和帆船,阿曼人至今对历史着迷,为了传承祖先利用季风和海浪航行的传统,阿曼每年都会举办古老的帆船比赛,世界各地的船队都会来参赛,但阿曼队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阿曼人将船称为Dhow,船身全部用木材打造,而造船的工具也只有锤子、锯子和凿子等简易工具,但用这种工艺造就的阿拉伯帆船,寿命却长达60-100年。
Q:阿拉伯商人们是依靠怎样的航海术在茫茫大海中,辨识正确方向的?
A:阿拉伯是一个非常热爱数学和科学的民族,许多文献上都记载着我们的祖先如何利用数学来计算天上的星宿运动,并且以星星的方位导航。如今,许多阿曼的渔船依然使用着这种导航方式,无论是外出捕鱼还是潜水,他们会根据星星的方位寻找回家的路,而且阿曼这几年雨水都很稀少,夜空的繁星特别醒目。
Q:曾经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为阿曼带来无数财富的乳香,如今却成了濒临灭绝的珍稀植物,如今的阿曼人有哪些保护乳香的措施?
A:乳香是阿曼国宝级的植物,对生长环境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目前,阿曼国内只有南部的萨拉拉(Salalah)山区能种植这种植物。阿曼国王已经在那里建立了自然生态保护区,专门经营乳香的种植和保护。当然,自然保护区是对游客开放的,但不能随意采摘。在阿曼国内的各大市场中你仍然可以购买用乳香制成的各种特产,但它的流通性远远没以往那么大了。
Q:你刚才提到阿曼这一年的雨水非常少,阿曼馆中也有包括灌溉系统(FALAJ)的展示,这个系统也被评为了世界文化遗产,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A:如果你去阿曼旅游,你会看到成百上千个FALAJ系统。现在的阿曼是个极度缺乏水资源的国度,许多农庄的灌溉都得依靠FALAJ,它将地下水引入地面,然后通过水渠运送到每一户农庄和家庭,供日常的生活使用和灌溉。当然,阿曼也借鉴了许多高新技术,大部分的用水已经依靠海水淡化工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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