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 |王国慧
 

日惹:神的剧场

    于是,去日惹吧。旦复旦兮,爪哇的文化故园、灵魂之乡。在这被火山宠爱又威胁着的中爪哇古城,印尼两大世界文化遗产,三项世界非物质遗产,以有形无形的方式,塑造、编织着历经兴废的文明史,也浸透了岛上人充满勇气的平淡生活。
    若在雅加达找到那个日惹长大的Garin Nugroho,我一定要问问他:你知道5年前那片《Opera Java》被中文世界翻译成《爪哇安魂曲》么?会不会有点煽情?你的诗意应该不至于那么肤浅,我也不觉得你很先锋嘛,先锋不过是你接过来玩的那套古老戏法。出神入化,在你家乡,皮影戏艺人从来就不缺少超现实的手段。还有,干吗要用“爪哇歌剧”来类比皮影呢?正如歌剧不是意大利皮影,而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是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所谓遗产,是各家传统,难道真可以相互比较,木与夜孰长?

日惹:爪哇花园,一场千年甘美兰

    后现代电影版《罗摩衍那》,其实是Garin调用电影语汇演出的一场“哇扬皮影”—加上堂煌的爪哇宫廷甘美兰,古老的拉玛耶那芭蕾舞,岛上最热烈之莽林怒浪,世间纠葛之人性欲念,最终都化成一场后现代安魂曲,祭奠着那些自然或社会暴力下的受难者们。他的诗意从来美妙非凡,绝不躲避政治。他要不停寻找印尼之于世界的位置。
    这是一个被旅游团、National Geographic和Discovery频道通通重新包装过的时代。尽管早知道爪哇岛不是那个中原人用以形容记忆失窃的异次元空间,但我已经不可能像1889年巴黎的德彪西那样,被一场甘美兰醍醐灌顶。我知道我找不到爪哇岛,直到我看到那惊艳空前的《Opera Java》。我知道,我必须去趟日惹。
    默拉皮火山(Mt. Merapi)脚下的日惹,爪哇岛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爪哇岛在全球岛屿中面积居第13位,形成于远古的火山运动,至今仍是全球火山最活跃的地带之一,然而,它又是印尼这个万岛之国人口密度最大的岛屿,古老的爪哇文化是东南亚文明的源头之一,据说今日之印尼人有一半都是爪哇族。
    作为爪哇文化的摇篮,日惹曾是印尼共和国的第一个首都,现今是全国第二大旅游城市,传统手工艺及文教重镇。市郊的两大世界文化遗产—婆罗浮屠和普罗巴南神庙,向来是游客必访之地。而哇扬皮影、巴迪克蜡染、格里斯佩剑,这些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古老民艺,也都代表印尼跻身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榜单。
地处古代爪哇岛马特兰地区的中心,在日惹人的神话里,这片所谓的Kedu平原正是圣地,因土地肥沃,它也被称为“爪哇花园”。公元8─10世纪,这里被大大小小信仰大乘佛教或印度教的王国所控制,著名的婆罗浮屠佛塔、普兰巴南神庙正是缔造于斯时。但从公元900年往后的600多年里,或许因为火山爆发和势力冲突,王国们纷纷迁往东爪哇,马特兰遂成废弃之地。直到1755年,苏丹王国在此建都,作为中爪哇第一个强大帝国所在地,日惹终于恢复往日荣光。
如今,当地95%的居民信奉伊斯兰教,而有250年历史的苏丹王宫,是城市生活的中心地标。日惹十世苏丹,也是现任日惹特区的行政首长,就在这宫内起居办公。当年印尼独立之时,政府特许王室家族继续住在宫内,并沿用旧制。尽管印尼其他地区的苏丹大多有名号而无实权,但日惹苏丹却一直是印尼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可见日惹政治文化之特别地位。
    如今的皇宫侍卫腰间仍佩着格里斯剑;身着传统“巴迪克”蜡染纱笼的宫女依旧仪态娴雅;宫内的甘美兰乐师大多年事已高,也都恪尽职守。据说他们的薪水不高,但都以这份职业为荣,气定神闲。宫墙外就是闹哄哄的街衢市井,密密麻麻的手工艺作坊,满街的电动车自行车,以及拉生意的小贩。
    烈日炙烤下,我在王宫后的小巷里找到一家餐厅。躲进凉亭喝杯冰咖啡,院子里照例是一组甘美兰乐器,小型排场,要到入夜才开始叮咚。印尼各地的甘美兰,看似大同,其实各异。中爪哇自古以来就是王家居所,当地甘美兰主要用于宫廷仪礼和歌舞,又称宫廷甘美兰,有种贵族式的慵懒沉稳。日惹甘美兰就属于宫廷甘美兰,从乐器形制、乐队构成到乐曲内涵和氛围,都自有特点。
    从雅加达一路过来,我还在听着SORE那片印尼土产摇滚《CENTRALISMO》,那种“optimistically world-weary”,热辣而懒洋洋的酸楚,还真够迷人。SORE这个名字不是英文里的“痛”,而是印尼语的“下午”,但我爱说成是“下午的痛处”。天地炉人,爪哇岛最懂得这“下午的痛处”:有爱情,有回忆,有幻想,也有贫贱的自在,艰难的浮生。我想这是我最喜欢SORE的原因,它是痛处的自我快乐,苦涩都刻在自己的成长里,而不对外作虚伪救赎状。
    而我眼前这些古都的居民,如何能在火山反复无常的爱恋与暴力之下,每天裹着“巴迪克”,配着格利斯短剑,于街头巷尾夜夜笙歌,痴迷于甘美兰和皮影戏?又是哪种信念,让这些每天咏着《可兰经》的人们,可以去呵护异教的遗产—大乘佛教的婆罗浮屠和印度教的普罗巴南神庙,也同样乐此不疲地口口相传着《罗摩衍那》里的离合悲欢?
身旁的老乐师过来跟我聊天,说起不久前的火山爆发。因为游客减少,他现在不得不在巴厘岛和日惹之间穿梭着打零工,“巴厘岛生意多些,但这里毕竟是家”。他还告诉我如何分辨两地的甘美兰—“巴厘岛上的乐手总是追求密集强烈的声响,有时我觉得我的耳朵都快被敲聋了;但在日惹,甘美兰总是很舒缓的,还有人声的低吟浅唱,像做梦。”

 

婆罗浮屠:火山之莲,微尘与永生

    出日惹城往西北,翠绿稻田中穿行的柏油路直通婆罗浮屠(Borobudur Temple Compounds)—印尼最富国际知名度的世界文化遗产,也是全球现存最大的佛教建筑遗址,它与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柬埔寨的吴哥窟同被西方考古学界列为东方四大古迹。
    椰林棕榈间的晨雾未散,远处的天际线却越来越浓稠。“孙多罗—松宾和默巴布—默拉皮”,司机指着前方跟我们说,那是此处著名的孪生火山。默拉皮还是印尼最活跃的火山之一—从更新世至今,它一直孜孜不倦地喷发着火山灰。我曾在《国家地理》的鸟瞰图里见过它的全貌,然而如今自身被包裹于它的微尘之中,所见倒只是一鳞片爪。
    在15世纪伊斯兰教彻底征服爪哇岛之前,这里是佛教、印度教和当地原始文化奇妙共生的土壤。日惹附近至今还保留着不少佛教和印度教寺庙及城市遗址,“大乘佛教在爪哇没有存在多长时间,但它留下人类最美丽的艺术作品之一—婆罗浮屠这座永久性的丰碑。”在《人类与大地母亲》中,汤因比这样写道。
    的确,公元772年,早在吴哥窟建成300多年前,就在这曾经的火山河谷之间,据说夏连特国王曾动用农民和奴隶几十万人,以5.5万立方米石料,历时几十年修筑起这巨大的坛城。“装饰在盘旋上升的台阶上的浅浮雕,描绘了大乘佛教整个神话和玄学世界的图景。”然而建成后不到一百年,夏连特王朝即被倾覆,它的短暂命运仿佛只是为了树立这一幢对永恒的渴望。
    而这象征永恒的丰碑,本身的命运更为叵测。在16世纪就被列为“世界七大奇迹”的婆罗浮屠,其后却神奇地“消失”近几个世纪。有人说是爪哇人在15世纪转变为伊斯兰教徒时自动遗弃了这座庙宇;更多人认为是公元1006年前后的一次火山爆发导致了居民的迁移。当然也有佛教信徒坚信,火山的喷发反而庇护了佛塔免遭当时伊斯兰教势力的毁灭。不管怎么说,在层层堆积的火山灰和其上蔓延滋生的热带植物的覆盖下,婆罗浮屠成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沉睡的大佛塔”。而在19世纪初被英、荷殖民者相继发现和挖掘后,它要对抗的不仅是风吹日晒、雨水侵蚀、植物根系的破坏,还有贪婪人类的巧取豪夺,甚至蓄意的爆炸案。由于维修和保护费用浩大,1973年印尼政府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求助。此后十年间,在UNESCO组织的国际资金与技术支援下,婆罗浮屠寺庙群得到了大规模发掘与修复,整个项目耗资达2,500万美元,其中600万美元由28个国家捐献。这一国际救援行动不仅使婆罗浮屠得以重生,也成为文化遗产保护国际合作的成功范例。
    如今的婆罗浮屠已被辟为世界文化遗产公园,也是印尼除巴厘岛之外最大的旅游目的地。主体佛塔周围被修葺打理成公园,整齐的块状草坪,游人络绎不绝。虽无野趣,也算次序井然。林荫下,游人沿着长长的石砌干道逐渐攀上高地。晨曦中的婆罗浮屠端坐如城堡,无数大小佛龛和佛像参差错落,围拱其间,满壁龙蛇飞动。
    从地面仰望,自下而上的堵波塔身共十层,可分为塔底、塔身和顶部三大部分。塔底呈方形,塔身为梯台与廊组成的五层平台,顶部由三个圆台组成,中央则是半球形圆顶—达葛巴﹙dagoba﹚佛塔。塔底代表“欲界”﹙khamadhatu﹚,五层方台代表“色界”﹙rupadhatu﹚,三个圆台和大圆顶象征“无色界”(arupadhatu﹚,而中央的dagoba代表“全然超脱三界”。遍布底部和塔身的浅浮雕共约2670块,塔身和塔顶的佛像共计504尊。如今放眼看去,满城的佛像已伤残大半,如天界里也有浩劫刚过的战场。
    层层上渡,到达色界之顶,消除了屏蔽的三层圆台向天铺开,只布满一色大小的圆形佛龛。无色界里并不清静,因为取消了回廊,三层境地里密密麻麻的游人一览无余,倒是比其下的色界还要热闹。游人们把手伸入佛龛的方格小孔,争相触摸里面的佛像—据说摸到就会“心想事成”。
    而我只顾默然环绕。火山擎碧,椰林摇曳,河谷中农田村落,颇有印尼民谣的况味。火山和河流塑造了婆罗浮屠的周遭,也滋长或掩盖着它的命运。脚下的高地其实是座岩石山,周围则是干涸的湖床。湖是否存在过,曾长期是考古学家们的争论热点,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至少在13─14世纪之间,婆罗浮屠应该就在湖泊的岸边。或许正如那位荷兰艺术家和印度教学者的推测,最初的婆罗浮屠应该是如同漂浮在湖面上,而整座建筑是在模拟一朵莲花。
    我忽然想起那些1000多年前在这些石板上刻下如此细腻柔婉线条的工匠们。他们是在完成度日如年的劳役,还是投身于佛法的感召?对于他们,真正的解脱,究竟是重获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还是超脱这复杂而又无法自己掌控的人生?

 

普兰巴南:神佛共舞,戏梦人间

    古 日惹城东北,荒烟蔓草间散落着簇簇体态嶙峋的石窟寺庙,有奇特的妩媚和荒凉。不同于婆罗浮屠的巨大体量,建于公元900年左右的普兰巴南神庙(Prambanan Temple Compounds)以其纤美优雅的造型著称。据说普兰巴南之名来自其所在的同名村庄,这里在8─10世纪时可能曾是爪哇的政治和文化中心。虽然普兰巴南是典型的印度教神庙特征,但同一地区仍保留着一些佛教庙宇建筑。这再次说明,爪哇岛上曾有过的漫长的宗教多元化共存史。
    直到今天,人们还不能确定这些寺庙的建造者以及具体的建筑时间,但拉腊·琼河格兰(Lara Djonggrang)的传说却深入人心:因为不愿嫁给有杀父之仇的新国王,前朝公主拉腊·琼河格兰要求他必须在一夜之间修建1,000座庙宇。新王动用神魔之力量,一间间神庙得以迅速建起;眼见建到第999座,公主只得急中生智学鸡叫,误导神魔以为天亮而收工。翌日天明,新王只建得999座庙宇,这便是普兰巴南;而在得知公主使计险胜之后,求婚未果的新王一怒之下把公主变成了石头。
    作为印尼最大的印度教寺庙群,供奉着印度教三大神湿婆 (Shiva)、 梵天 (Brahma) 和毗湿奴 (Vishnu)的普兰巴南,着力模仿的是印度教众神居住的马哈穆罗山。当年的整个寺庙群外围有224座小塔,每座高14米,还有16座佛塔;主神庙是规矩的四方形,高47米,庙里供着湿婆神;所有寺庙的墙壁都遍布精美雕刻,以令人目不暇给的繁花盛景和奇异生灵,描绘着印度教的神灵之境,故事主要取材自印度两大史诗《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
    比起今日尚能独善其身的婆罗浮屠,曾有8座主殿和250个小殿的普兰巴南寺庙群大半已成瓦砾。14世纪的两次火山爆发后,只剩下主庙及6座神庙塔宇。而经2006年5月大地震的严重破坏,至今尚未完全修复。如今这里四处都是脚手架和断壁残垣,神庙外拉起防护网,游客已不能进入庙塔内部参观。
    神之剧场虽已颓败如废园,梦之舞台却别有生机。每年5月到10月间的傍晚时分,就在普兰巴南后院的露天舞台上,当地艺术家会演出声势浩大的爪哇传统舞蹈或皮影戏。而那故事,自然还是《罗摩衍那》。我们几乎可以在大半个亚洲找到长诗中那对伟大的患难夫妻的妙曼影像,他们有时在石壁的浮雕上悲欢离合,有时又在皮影戏里聚散依依,更别提那些发黄的画卷、一代代印刷出的书页。
    一场流放与还政,相濡以沫的同行。王子在命运的作弄中积累政绩,锻炼声名,修成世间功业;而那美人悉多,只因为做了他的妻,便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丈夫、世人、神灵和大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忠贞。难怪爪哇人最爱的,还是那只大显神通打抱不平的猴子—能坦坦然英雄救美,比酸文假醋的王子可爱。
    而在这里,主角永远是那些影影绰绰的满天神佛,招魂一样的甘美兰音乐,如泣如诉的说唱人的言语。这断壁残垣的印度教神山,搭出移魂幻影的人间舞台,那悲悯意,是一场华丽的祭奠。高度程式化的包裹里,把复杂的尘世掐头去尾,那些史诗与生活混迹于中不能自己的痛楚和欢欣,让人忽然有了绝处逢生的勇气。
    那就是湿婆的仁慈么?那名叫“仁慈”的毁灭之神,跳着创造和毁灭世界的宇宙之舞,象征着毁灭与破坏,也象征着昌盛和吉祥。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若有勇气信仰那一线生机,浮生,亦是重生之舞台。

 

世界遗产档

婆罗浮屠寺庙群
入选时间:1991年
遗产类型:文化遗产
这座著名的佛教圣殿,建于公元8世纪至9世纪,位于爪哇岛中部。整个建筑分为三层。基座是五个同心方台,呈角锥体;中间是三个环形平台,呈圆锥体;顶端是佛塔。四周围墙和栏杆饰以浅浮雕,总面积2,500平方米。围绕着环形平台有72座透雕细工的印度塔,内有佛龛,每个佛龛供奉一尊佛像。

世界遗产档案
普兰巴南寺庙群
入选时间:1991年
遗产类型:文化遗产
建于10世纪的普兰巴南寺庙群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印度教神庙建筑群。六座寺庙在同心广场的正中间拔地而起:其中三座主寺庙饰有罗摩衍那史诗的浮雕,分别供奉着印度教的三位主神(湿婆、毗湿奴和罗摩);另外三座寺庙为守护神灵的动物而建造。

印尼三大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哇扬皮影偶戏(Wayang kulit)
入选时间:2003年
起源于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过去被看作是文人雅士通过艺术把哲学的、道德的和审美的价值观传给下一代,其中所使用的手工造木偶均为民间工匠手工制作,有三维的木质人偶和平面皮影人偶两种。10个世纪以来,在爪哇和巴厘岛的王室以及在农村地区、庙和剧院,哇扬皮影偶戏一直繁荣不衰。

克里斯佩剑(Kris)
入选时间:2008年
克里斯是印度尼西亚一种独特的不对称配剑,由于它常被认为拥有魔力,所以既是武器,又是一种精神产品,不但在许多特殊庆典上为男女所佩带,也被视为护身符。最早的克里斯配剑铸于1360年左右,随后通过爪哇岛传遍东南亚,20世纪90年代,克利斯佩剑的剑铸造活动几乎停止,如今在专家和艺术家的介入下再度复兴。

巴迪克蜡染(Batik)
入选时间:2009年
巴迪克是印尼特有的一种蜡染花布,也泛指用这种花布制成的服装,被印尼人视为“国服”。在印尼有这样一种说法:喜庆时刻如果不穿巴迪克,就被认为不算完美,而印尼最古老的巴迪克存放在日惹王宫内。

旅行贴士

交通
日惹
日惹Adisucipto国际机场位于市区以东8公里。自雅加达和巴厘岛到此的航班每小时一班,飞行时间约1小时。从日惹到爪哇岛主要城市都有长途巴士班线,到附近的景点如婆罗浮屠、普兰巴南、默拉皮火山也可以乘长途汽车。

婆罗浮屠
日惹西北约45公里处。Giwangan车站和Jombor车站都有前往婆罗浮屠的客车,车程分别约1.5小时和40分钟。

普兰巴南寺庙群
日惹东北16公里处,最好包车前往。管理部门的官方网站提供包车往返服务。www.borobudurpark.com

不可错过的景点
日惹博物馆
Sono-BudoyoMuseum博物馆,珍藏着爪哇一流的艺术品,包括哇扬戏使用的木偶、克里斯佩剑和蜡染制品。每晚都有哇扬木偶戏表演。

Kraton广场
几乎每天早晨都有舞蹈、哇扬戏和木琴表演(入场免费)。

哇扬皮影戏(WAYANG KULIT)
SasonoHinggil剧院会举行马拉松式的演出,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六的晚上从9点一直演到次日凌晨5点。

哇扬木偶戏(WAYANG GOLEK)
游客资讯中心(56200;JlMalioboro16)有最新的节目表。

购物
古董、金银制品、陶瓷和巴迪克蜡染是当地名产。买金银制品可到库塔歌德村
(Kotagede),买陶瓷器可以到卡索根村(Kasongan),买巴迪克(BATIK)可逛逛市区内各作坊及东郊的班得丹村(Babadan)。JlMalioboro大街到处是纪念品商店和小摊,兜售价廉物美的棉布服装、皮制品、蜡染品、topeng面具和哇扬戏木偶。